第 15 部分

。”潘婷看着凌少,眼里的光很温柔,“今天听你在烈士陵园吹的喇叭,你吹得很好,让很多人都感动。能把你的故事给姐姐讲来听吗?”

“哦!”凌少目不转睛地看着潘婷。眼前这个护士,凌少除了和她学习,除了接受她细心的照护,真没有和她说起过自己的过去,她也没怎么问。凌少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向谁说起过。

初次,那样,好痛! (2)

可是面对潘婷那双温柔无瑕的眼睛,凌少的心慢慢打开,往事,像一朵千姿百态的花,却又苦咸麻辣酸甜五味俱全,随着述说,慢慢地绽放起来。这还是长久以来,他初次向别人说起自己的故事,完整地说起,心,越来越痛。

不知不觉,凌少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讲述着,能感觉到自己上半身,依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那个怀抱,透发出阵阵的体香,更散发着心灵里那深深的疼惜。温暖和幸福,将凌少包围,她像是母亲,她像是恋人!没有一丝的邪念,陌生的温情,变得那样熟悉,那样让凌少感动。她的泪,轻轻地滴落在凌少的脸上;凌少的泪,滚烫在她的手上。

夜色深沉,西河之风,吹来窗台上昙花刹那的芬芳。繁星在天空中,快活地闪烁,其中的一颗,化为飞逝的流星。没有愿望许下,弯弯的月亮作了见证,见证了凌少是幸福的!

凌少睁开眼,看着潘婷,她闭着眼。她长长的睫毛动了,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要睁开眼,凌少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夜,那股温情在病房里荡漾,凌少就熟睡在那一股温情里!谁在轻轻地叹息?谁把凌少抱得更紧?谁把凌少的梦悄悄地点燃?谁把凌少瘫痪的人生温暖?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凌少在泥泞里,守候灿烂的阳光,在阳光里许下一个恒远的心愿!

时光,慢慢地流逝着,凌少所享受的幸福,像每天一次温暖的洗澡水;像每天一次全身的按摩;像每天快乐的文化增长;像阿弥陀佛响起了,ok手形又兰花绽放、、、

为了凌少能站起来,潘婷还自学着针灸,凌少成了她的实习活体,疼得凌少呲牙裂嘴,心里却爽乎乎的!怎么说那也是让美女插吧!

潘婷也是学习型美女啊,扎起来特别认真,扎得不对,拔了重来,非扎准不可!这样,凌少全身扎满了眼儿,潘婷的手法越来越纯熟,有时也取笑凌少笑得好难看,但眼里更多的还有心疼!凌少当然也爽啊,她嫩滑温暖的手,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并指屈指量度认穴,能自己想到一个词汇:销魂!

在潘婷的精心医护下,凌少的身体,情况也大有好转,双臂充满着力量。只是,腰部以下,大脑神经还是那样,只能感觉,却不能接收到任何运动指令。但是,凌少在轮椅上能坐一下午也不腰疼了。感谢潘婷,这个美丽而富有个性的高级护士!她也让凌少坚信,有一天,自己能站立起来,面对新的生活!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阳光灸热无比。果城那一天,特别热闹,全国也特别热闹,因为香港回归了。一大早,潘婷推着凌少,一起加入了游行的队伍。

初次,那样,好痛! (3)

之所以那样,是因为凌少们的近代史,充满了民族的悲痛和耻辱。上过初中上过高中的人,看到那段惨烈的历史,没有谁不拍案而起,没有人不痛心疾首!还有一个原因,凌少隐隐地想到了,杨伯伯,一年多在香港的忙碌,一定也为着那一天的到来!

七月一日过了,杨伯伯就会回来看凌少了。凌少也能见到这个应该是父亲的生死故交的特种军人。没有他,凌少可能早已克死了自己!

回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都大汗淋淋了。潘婷先给凌少洗了个澡,让他坐在轮椅上,靠近窗户看课外书。也许是太激动了,凌少没有心情看下去,但他也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感觉,在凌少还是小灾星的时候就有了,但是现在已经好多年没有了。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有人在敲门,凌少摇着轮椅开了门,医院值班的老大爷给了他一封信。凌少接过信,上面写着英语。

凌少英语不错的,能看懂那是一封来自美国纽约的信,是写给潘婷的。凌少揣着疑问回到病房,卫生间里的水还在哗哗地响着,大声说:“潘姐,你的信!美国来的!”

“真的?”卫生间里传来潘婷颤抖的声音,卫生间的门突然拉开了。潘婷湿漉漉地站在门口,身上一丝不挂,皮肤白莹如玉,胸前在剧烈地颤抖,两颗娇红欲滴的蓓蕾赫然扑眼而来,细细的小腰下,平坦之下一片带着花雨的茸茸春草。

凌少没来得及口干舌燥,潘婷已经夺了凌少手中的信,把门砰地关上了。不一会儿只听见潘婷声嘶力竭道:“我等了你三年,为什么?马思成,你个负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