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大口,神情惊惧:“你们这群疯子!暴君!血腥的怪物!”
很多年前,曾经也有一位大渊质子在卫国为质。
主母同他郎情妾意,私定终身。只可惜质子并不受宠,又无人脉势力。在他回国前,主母口上答应着守身如玉,转头就嫁给了听她美貌,前来求取的虞家公子。
谁知那质子回国后竟然像发了狠一般,发起血腥政//变,成功登基。登基许久,后宫空乏,不曾立后。
虞家主母心底怀了魔念。
若是当初她没有驾与虞家公子,那大渊皇后之位,便是她的。
她一生热爱权势,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坚定嫁与虞家。哪想到自己竟是个不能生育的体质,煞费苦心,捞得一场镜花水月。
主母开始怨恨。
她怨恨渊帝,在回国之后不早些来求娶她,不干脆地把她一起带回大渊。待自我催眠将过错尽数推到渊帝身上后,她在权力的诱惑下,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权力和报复皆可获得的想法。
谁能想到,一个七岁的孩童,不仅逃脱了虞家追杀,还学成归来呢?
虞北洲居高临下地看着主母丑陋爬动的模样,神色漠然:“他知道这件事吗?”
主母没有回答,她放声大笑:“我诅咒你,虞北洲,我诅咒你!”
“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诅咒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便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死不瞑目。
再之后,虞北洲离开了卫国,去往大渊。
失去了虞家公子的光环,更比不上身为三皇子的宗洛,他只能从最底层做起。
好在虞北洲发觉自己运气一向不错。
自童年过后,只是他想要的东西,努力去做,便能轻而易举得到。
就这样慢慢的,一步又一步地接近皇城,接近权力的中心枢纽,最后封官进爵,再一次于金銮殿前,站到了那个人对面。
“师兄,好久不见。”他的笑容缠绵,看不出任何端倪。
然而白衣皇子的表情却充满失望:“虞北洲,虞家对你那般好,生你养你,你竟然下如此狠手。”
“我果真看错你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虞北洲挑了挑眉,神情讶异。
他在卫国做的事情十分隐蔽,用当初虞家主母说过的话,就是大渊的暗卫来了,也调查不到他的头上。
然而宗洛却一口道破真相。
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的话,为何又能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不知道的话,为何又每每能知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师兄,这话谁说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不过无所谓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虞北洲早就分不清自己的恨意究竟是因为宗洛的不告而别,还是因为同其他人趋之若鹜相反的不屑一顾,亦或者是拿了属于他的东西。
虞北洲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乎不在乎。
在自己每个月发病时,他只想把这个永远如同谪仙般高高在上的人扯进同他一样痛苦的泥潭里。
再之后,便是巫祭大典。
这是虞北洲第一次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