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夫人捏了捏鼻梁,忍着不算好的脾气,在一页纸上,回了一个大大的:“知道。”
意简言赅,又韵味悠长。
不仔细的远远一看,说不定还会以为她回的其实是“闭嘴”。
在过滤掉无数的无用信息后,寒夫人这才勉强提炼出一些还算有用的内容,拿去与寒老夫人分享。
寒夫人说:“京中应该是没有察觉到我们的真正动向。”
寒老夫人说:“我的江江啊。”
寒夫人又说:“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不能直接前往,最好是哪怕被人查出我们到底去了哪里,也会误以为是我们的又一个障眼法。”
寒老夫人再次弱弱的说:“我的江江怎么样啦?”
寒夫人继续说:“格天诗会还在蹦,但您儿子已经给他们挖好坑了。”
寒老夫人有些生气了:“我不要听寒起怎么样,他有什么好听的?”
寒夫人对此倒是颇有些赞同,但还是在坚持讲完了正事后,才说了些有关孩子的边角料:“老寒说,咱们小雪都学会主动帮助人了。”
寒老夫人颇有些自豪:“那可不是?我们江江一直很会照顾人。”
寒老夫人对孙子孙女的滤镜有一米厚,是标准的只会溺爱小孩的熊奶奶。寒夫人一直觉得,她的三个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不长歪,与她严厉的母爱教育是分不开的。当然,也和孩子本身的优秀分不开。
她们家的孩子,就是世界第一。
做什么都好。
然后,婆媳二人便一同叹了口气,好想孩子啊,就是不能回去,也不能解释为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她俩当初听到消息时,也很不可置信,觉得是只有话本里才能发生的荒谬程度。可它偏偏就是这样发生了,她们必须得亲自去确认。
做什么都好的寒江雪同学,此时已经在行宫里和无夷王聊了很久,歪楼歪的恍若根本就没有正事这回事。连闻嘲风都差点找道,让寒江雪萌混过关。
可惜,闻嘲风觉得他还是个非常理性,有原则的龙,他及时清醒了!
他说:“让我们说回奏折吧。”
寒江雪:“……”你为什么就不能忘记工作呢?我不是说你一个当王爷的关心国家大事不对,而是你为什么要拉上我?咸鱼做不到啊。
那一刻,闻嘲风觉得自己可冷酷,可无情了,他就是这么狼心似铁:“这些奏折上的内容……”
闻嘲风本是打算自爆的,虽然承认自己是龙爷有些丢脸,但他不能允许寒江雪一身的才华,被咸鱼性格耽误了。
谁料寒江雪却先一步觉得自己想明白了:“是我失忆前告诉你的,对吗?”
闻嘲风一愣,?
寒江雪却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他肯定是在失忆前便和无夷王认识,不然怎么解释无夷王那晚孤身出现在被包下的天香楼?又怎么解释本就龙体有恙的无夷王,会不顾自身安危的下水救他?后面无夷王在四一寺的拔刀相助,也很显然是出于对熟人的了解和道义啊。
再加上有如今这份熟悉奏折的力争,没跑了啊。
奏折上有太多东西,带着浓厚的现代色彩,是那种不看个二十年新闻联播绝对写不出来的程度。只可能是他说给无夷王听的。
而他什么时候能把这些说给无夷王呢?最近肯定是不可能,他迄今为止才见了无夷王两面。
那就只可能是没有失忆之前了啊。
闻嘲风不算三观很正的心,可耻又卑鄙的动了,是的,我们认识,在你失忆之前!他的嘴第一次比脑子快这么多的一锤定音:“我们之前就一直在商量改革计划,它是属于你的,你不能放弃它。”
如果他在失忆前就知道了白玉院,那他确实很可能做出和现在差不多的事。
只不过有一点要说:“这些也不是我能想出来的,我只是比别人多了些经验。”寒江雪的想法大多是因为有现代的记忆,那些经验每一份都是经过历史考验的,不一定就是百分百对的标准答案,却至少要比古代更先进。
闻嘲风点点头,抓紧进入正题,生怕多给寒江雪一点思考时间,他就又变回了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