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对他不管用。”池敬遥道。
“那对我们呢?”他又问。
“不知道。”池敬遥道。
此刻,池敬遥不由有些后悔,若当初学了巫蛊之术,说不定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可谁又能提前料定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呢?
“找人看着他们,若是蛊虫发作……”裴野看了裴青一眼,后头的话没说。
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若是蛊虫发作,一刀杀了他们是对他们来说最仁慈的事情。
“裴将军。”池敬遥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突然开口道:“我想将这具尸体带走,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体内的蛊虫。”
裴野闻言拧了拧眉,开口道:“不行,太危险。”
他说着又朝裴青道:“找人将尸体拖走烧了。”
池敬遥闻言只得妥协,他也知道巫蛊之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研究明白的,方才他纯粹是一时冲动才冒出了那个想法。
值得庆幸的是,五个人中只有那一人蛊虫发作了。
剩下的四人都躲过了一劫,这说明池敬遥的避虫药丸,对他们来说是有用的。
经历了这么一遭,四人都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对池敬遥也颇为感激。
裴野虽然说了这几个人任他处置,但池敬遥一时却没想好怎么安排他们,便暂时让他们去做些劈柴之类的力气活,免得吃闲饭。
这几日去大营送家书的人也回来了,带回了军中将士们写的家书。
鲁明没耽搁,带上家书便返程了。
池敬遥本想留他过完年再走,但他惦记着快马加鞭说不定能早日回到祁州,便也没再逗留。他临走前,池敬遥给他带了一些药,既有伤药,也有防身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一晃很快到了年关。
除夕这日,伙夫张罗着包了饺子。
当晚,众人凑在一块儿吃年夜饭。
这些日子,池敬遥在军中,颇得士兵们喜爱。
一来他脾性好,容易相处,人又长得漂亮,年纪更是营中最小的,所以众人都拿他和阮包子当弟弟爱护。二来他医术好,这些日子没少帮众人解决各类头疼脑热的小麻烦。
“我这从军以来牙疼的病就没好过,没想到池大夫开了一副药,扎了几针,我这牙疼的老毛病就好了。”一个士兵开口道。
“我手上长冻疮,可没少遭罪,也多亏了池大夫的药。”
“我这脸上长痘也是……”
“我前几天连着好几天没蹲大号……”
“我同屋晚上睡觉磨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纷纷讨论起了池敬遥这些日子的“丰功伟绩”。
要知道这些小毛病看着不大要命,但落在谁身上都着实是个困扰。
放在从前,他们大多只能忍着,如今有了池敬遥,可算是苦日子熬到头了。
“池大夫,你家里有哥哥吗?”一个士兵突然问道。
他话音一落,裴野目光不由一凛,旁边的裴青和阮包子也有些紧张起来,以为他是在打听池敬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