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就在那薄薄的皮肉之下, 最容易唤醒施虐欲的柔弱, 它身上的温度似乎烫到了纪知声一般, 被扣在金属扣里的手腕猛地往后缩了一下, 磕碰出一道血痕。
“滚……”
“这是很划算的一件买卖, ”宴钺说,“你很轻易就能杀了它。”
“你是想杀的,别违背自己的本能。”
纪知声眼睫抖颤,他沉默片刻,忽的笑了下,冰冷的指尖点了点小白鼠的脑袋,低弱着声音开口:“……你知道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吗?”
宴钺笑容不变,“你继续说。”
“咳……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畜生不能。”
实验室安静了片刻,宴钺思索了一下纪知声的话,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可惜,人本来就是畜生。”
“所以,畜生的心脏,好吃吗?”
他弯弯眼睛,满意的看着纪知声身体骤然紧绷的样子,然后趁着他不注意,握住他的手,狠狠一用力。
咻嗤
纪知声的手指掐进了小白鼠的喉咙。
滴答。滴答。
“……”
温热的血染红了指缝。
鲜活的生命在指尖流逝,他甚至能感觉到微弱的脉搏跳动慢慢消失。
纪知声的脑中有一瞬间空白。
血从处刑椅上滴落,宴钺附耳在纪知声耳边,温柔道:“看,你杀了它呢,真棒……”
“乖,睡一会吧。”
他关了电流,纪知声眼前顿时混沌下来,潮水般的睡意瞬间冲垮了他的壁垒,浑身的肌肉都软了下来。
身体给他传递了一个无比清晰的信号
只有杀了小白鼠,才会摆脱痛苦。
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让他获得放松。
纪知声竭力抵抗着这个时隔一年不断被加深的暗示,但是却违背不了身体和药物双重作用下的反应。
他垂下头,靠在宴钺肩上,在低沉的哄睡声音中,睡着了。
宴钺笑了:“真乖。”
半个小时后,宴钺戴上变声器,换了一身衣服,迎接席矜以及身后的警局人员。
小刘对他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就开始例行问话。阿软不知什么时候从车上溜了进来,对着房间里各处东嗅西闻。
席矜:“事情就是这样,请问宴先生,纪教授从你这里离开之后,有没有什么异样表现?”
“对于小知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宴钺深深拧眉,“我也是昨晚被秦言通知到的,本来想去看,但咳咳……哎。”
他身后的年轻管家给他倒了杯水。
宴钺缓了缓:“异常的行为我没有发现,小知走之前喝了两口红酒,但是度数很低,绝对不会醉,应该也不是因为醉酒……”
红酒。
席矜目光一闪:“红酒可以给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