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安静不会让人感觉到冷漠,只会让人觉得他不对劲。
草薙出云很清楚神木悠白和十束多多良的交情,知道他们是好朋友,所以他才更不理解神木悠白的冷静。
神木悠白越冷静草薙出云越觉得怪异。
“悠白?”草薙出云从屏幕前离开,他最后还是走到神木悠白面前,“如果难过的话就哭好了,不要这样,没关系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难过,不要压抑着自己。”
神木悠白和草薙出云对视,黑色的眸子里一片死寂,他没有哭也没有开口说话,保持着普通的冷漠。
仿佛他再也没有情绪,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悲痛。
草薙出云更担心了。
神木悠白是十束多多良没有‘责任感’时揽下的债,他要帮十束多多良保护好神木悠白。
于是他忍不住看向安娜,小女孩坐在神木悠白旁边,她低着头,在草薙出云看过来的时候抬起头来和草薙出云对视在一起。
“安娜?”
栉名安娜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在十束多多良死后,栉名安娜就无法再感受到神木悠白的内心,他就像是将自己完全封闭了一样,即使不说话,即使还会和以前一样拉着她的手,但是安娜再也无法和以前一样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是他已经被那片密密麻麻的丝线勒死了,只余下一个空洞的没有温度的壳子。
现场越来越乱,这场事件已经牵扯了太多人,不管是赤王、青王,无色之王还是坠落的天空船,以及生死未卜的白银之王,四位王权者的争斗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参与的层次。
这是王的战争,是另一层面的无能为力。
神木悠白坐在椅子上,他想:这本该不用出现的。
如果异能一开始就不存在会怎样?
草薙出云没有心思去管神木悠白了,因为Scepter 4全员进入学园岛,开始进行大规模械斗。
其实吠舞罗和Scepter 4的目的都很简单。
吠舞罗只想找到无色之王,只想为自己的家人报仇,让十束多多良不要枉死,Scepter 4只是想把学园岛的无辜之人带走,青王宗像礼司只想阻止周防尊杀死另一位王权者,因为他不想杀死周防尊,更不想看到迦具都陨坑的惨案再次发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的。
只有神木悠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他好像听不到正常的声音了,只剩下难受尖锐的音色在他耳边不断的呼啸着。
他摁住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感觉到了烫。
是又发烧了吗?
不是很在意的放下手,神木悠白看向窗外,恰好在这时,他看到了一道冲天而起的银色光芒。
光很刺眼,他感觉越发的难受,仿佛他的身体都在崩溃,高烧和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分成几瓣,于是他移开视线,用外套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就算是白银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也没有让他有丝毫好奇心。
只不过是王而已,不管是哪个王权者都是一样的。
“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吗?”草薙出云含着一根烟看着远处的光,“据说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是这个世界上出现的第一位王权者,也是他研究石板最终释放石板的力量,之后才是黄金之王保管石板。”
“他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石板开发者了。”
神木悠白睁开眼睛,他看向草薙出云,用尚未恢复的沙哑声音询问,“他比其他人都了解石板吗?”
“谁知道呢?大概王权者都要比我们了解石板,成为王权者就是和石板同调,白银之王特殊就特殊在他是第一个罢了。”草薙出云呼出一口烟气,“悠白你看上去有点不对,是不舒服吗?”
神木悠白摇摇头,他看着外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模糊的颜色,“我想见见他。”
“啊……不好见吧,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白银之王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