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如果不是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秦培源绝对要动手了,尽管内心疯狂想把这位小少爷给赶走,但强行冷静后一琢磨:赵斐和赵殊然终究不是亲兄弟,赵殊然的存在甚至还会影响赵斐以后分家产……他先前查到的赵家亲生儿子欺压养子的事也不是假的!那么这小少爷此次前来的目的,就很值得揣测了……
秦培源眼珠子一转,瞥了眼赵殊然那极像是在回避的懦弱模样,简直完全没有之前的气势,立马认定这大少爷可能是发现赵殊然偷偷参加亲生父亲这边的家族宴,来捉现行……那不就是“助攻”自己了?!
秦培源的火转眼就消下去大半,他笑了笑,弄掉头上的脏东西,缓声回答道:“我从邵京稳定下来后,就一直在想尽办法找小然,钱和精力都花费不少,工作也耽误了,这还不够吗?”
赵斐:“你是弱智吗?”
秦培源:“……”
赵斐:“既然不是弱智,但凡找找赵殊然母亲当年的亲朋好友也能知道赵殊然那时候的下落,实在不行报个警,毕竟人家又不是黑户。而且我听说你是前段时间在小然待过的福利院遇到他的,你既然知道他小时候进了那家福利院,那直接以生父的身份找院长或是当年的负责人询问就好了,寻亲又不是丢人的事,怎么就沦落到这么多年苦心找还找不到人呢?”
秦培源满头大汗:“我,我是……”
赵斐:“你根本就没想过去找赵殊然,因为你也知道自己做的畜生事在那个地方,在负责赵殊然的那些人眼里一清二楚!你没脸、也不敢去正大光面地找!”
秦培源脸都憋红了,还试图辩解什么,赵斐却扭头不再搭理他,而是对外喊服务生,要点一瓶酒。
点的是这里最贵的酒。
秦培源闻声,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之前的紧张气氛,阻止那服务生道:“我可没请这个人!不付他的酒钱啊!”
“真小气,”赵斐对服务生说,“我个人点的,不用记他账上。”
“……好的,请您稍等。”
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赵殊然一直悄悄注意着赵斐,此时也不知道他忽然点酒是要干什么。
其他人在小声说话,有几个平时和秦培源关系没那么好的,已经无声离席,准备回去了。
秦培源被胡子男等几人拉到了洗手间去洗头,几分钟后才回来。
赵斐点酒点了两瓶,都送来了。他让服务员将另一瓶放在赵殊然那边的位置,自己拿了一瓶也不开,摸来摸去,玩玩具一样。
旁边有个男孩好奇道:“你怎么不喝啊?”
赵斐说:“你见谁在粪坑边喝酒啊?”
“……”
众人:隐隐约约有被骂到。
秦培源正好洗完头回来,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了了,大步冲赵斐走过去:“你骂谁呢?!”
赵斐拿起酒就起身走。
秦培源以为他怂了,好不得意,发现大家都关注着自己,终于有种可以借此出气的想法,他知道这个包间没有监控,现在里面的又都是自己人,他掌握好力度,不把人揍出明显的伤口就好!
结果追上去,还没把人逮住,倒是推搡间把对方手上的酒给撞掉了,“嘭”地碰到地面,瞬间就碎了。
秦培源僵住,也忘了要继续抓人。
赵斐遗憾地看着地面:“还没开呢,就被你浪费掉了,算了,也不为难你,赔我就行。”
“你、你休想!”秦培源一边骂一边四处打量,的确没有监控,只有桌上那堆人在往这边探头探脑地看,他也顾不上自己想揍人的初衷了,赶紧远离那堆碎渣,“你自己弄掉的,别冤枉我啊!”
赵斐静静地看着他厚颜无耻。
那瓶酒的价格十分昂贵,能抵上他这次在酒店花销的一大半了,秦培源早已没有之前那股横劲儿,虚张声势地回了桌上。还没坐下,又看到赵殊然桌前的那瓶一模一样的酒,心虚地移开眼。
正酝酿着再说些什么把气氛弄回去,还没酝酿好,赵斐就走过来了。
赵斐走到赵殊然身后,把对方的书包拿起来,摸索出一个小东西来,然后对赵殊然笑着说:“你小子可以啊,参加鸿门宴都晓得自己装摄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