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斐抬眼瞄他,笑嘻嘻的:“小覃!幸亏我不是坏人,不然你就完了……”

陆覃:“为什么?”

赵斐:“因为坏蛋会欺负你!”

陆覃:“只有你可以。”

赵斐哼哼唧唧抱着人撒娇:“我不是坏蛋,我不欺负你!”

陆覃屏息几秒:“你可以当坏蛋,也可以欺负。”

“……”

赵斐彻底把持不住了,拱进男人怀里小狗似得一通扒拉。

是真欺负人。

陆覃险些乱了阵脚,眉心紧紧蹙着看他。

衣帽间里大多都是赵斐的东西,因此陆覃从不在这儿做荒唐事,某种程度而言,这里也算是家里的最后一片净土,更是陆覃的底线。

他忍得很辛苦。

赵斐起来时,脸都热出汗了,咧嘴笑笑,很没良心地凑过去讨亲亲。

陆覃几乎要把他嘴角咬破。

很久后,赵斐慢悠悠爬起来,走到新柜架那边,挑挑拣拣,片刻后拿了几个配饰过来,盘腿坐到陆覃面前。

他说:“这个是我高三用过的别针,买来后就用过一次,基本闲置了。”

那别针树叶形状,镶满了钻。

“还有这些玉和金饰,是大学生日时,爸爸那些生意伙伴送的,他每年也会给人家孩子回礼,其实礼物都差不多,可以说是中年人送礼模板了,但我平时是用不着的……”

“还有这块表,我第一眼不喜欢,就从来没戴……”

“……”

说了一大堆,又瞧瞧陆覃,忽地将手伸进领口,靠近对方,轻轻掏出一块精巧漂亮的白玉吊坠:

“这是小覃给我的,我只喜欢这个。”

上面的红绳也是陆覃亲自编的,花样很特殊。

陆覃第一次在寺院跟人学会后,每年都会给他编几条新的换上。

有年暑假旅游,赵斐跟他去了一次那座寺院,当时听来了一个特别的说法:求来的玉赠予别人,如果亲自手编挂绳,会牢牢把玉带来的福运拴在被赠予者身上。

每年,陆覃都会亲自编新的挂绳给他戴上。

赵斐倾身拿着那块玉,额头几乎和他贴到一起。

陆覃的目光垂下,将戴着玉的赵斐满满抱住。

赵斐这些话的意思很明显:卖出这些,不是因为破产后迫不得已,而是本就不需要,所以小覃以后不用再为这些事辛苦。

陆覃闷声说:“可是我想要。”

声音很低,赵斐没听清,问他什么。

陆覃看他几眼,改口:“我想留下来。”

那些物品,一大部分他都见过,在闪闪发光的赵斐身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