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青望满是震惊的脸,他感到一丝丝愧疚,但仍是坚持主张,甚至出言补充:“辞月哥哥要帮我抄写,他很忙,没时间去演武台打架。”

宋青望只好接受现实,也懒得去征求好兄弟的意见,无奈询问:“那你说他什么时候有空?”

宴落帆毫无自觉地反问:“我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

宋青望欲言又止,心底小人在疯狂抓头发:不是你把人给留下的,怎么还反过来问我?

不用想都知道殷辞月这“耙耳朵”绝对不会反驳未婚妻说的话,甚至还会很乐意纵容,帮忙助长气焰。

这时殷辞月终于开口,给出含糊期限:“等她将字练好。”

宋青望下意识脱口而出:“那这辈子可算是没空了。”

宴落帆:“……”就算觉得他练不好,能不能稍微说得稍微含蓄那么一点?

难免有些恼羞成怒,宴落帆那点愧疚被消磨干净,重重地拍桌子,提醒道:“我们要开始练字了,青望师兄没事的话,能不能不要继续打扰我们?”

宋青望自知失言,在耸了耸肩后转身溜走,在马上走出悟阁门口时,“反正我那五年是完全没练出来。”

原来是以自身为经验,宴落帆选择原谅,毕竟他暗戳戳练了有三年时间,除了不再像鬼画符勉强能看懂外,完全没有半分美感可言。

可殷辞月自然不这样认为,他示意宴落帆坐到一旁,已经从储物袋内找到宣纸,安排道:“你只需抄写十遍,这十遍不要去在意笔速,只要将每一个字都尽力写好便可。”

繁复而无意义的抄写只会浪费时间。

宴落帆将纸接过,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先是将纸铺平,“好。”

殷辞月看出身侧人的无措,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份模范样本,递过去:“我抄写过一遍,你对着写。”

宴落帆将书页翻开,又该说一句主角真不愧为主角,这字龙飞凤舞,笔酣墨饱极具风骨,都说字如其人这话简直丝毫不差。

可让他照着写其实并非易事,前几年也不是没找过大家的书法临摹,写来写去总是不成样子。

他提笔,第一个点迟迟落不下去,身边殷辞月的目光令人忽视不能,“你不写总看我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要抄四十遍。”

殷辞月并未将视线移开,反而给出合理的借口:“要先知晓笔迹,否则安长老会察觉不对。”

宴落帆无话可说,也没想想自己背《道论》时写过多少字,以殷辞月的头脑还能没记住不成?

于是他心一横,将笔落下。

“不对,”殷辞月已经走到他身边,“握笔姿势要改。”

宴落帆本来对刚写出的那一点很满意,一下子被打击到,这可是他用了三年的持笔姿势,只能仰着脸委屈巴巴地问:“哪里不对?”

话音刚落,身侧人略带凉意的手已经将他的手握住,因为温度变化,他难免瑟缩却又不好贸然将手收回,诚实地评价:“你手有点凉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惹人讨厌

殷辞月帮忙改持笔姿势的动作一顿, 垂眼刚好看见小骗子仰脸看他的模样,乖乖的,瞧着确为练字而苦恼, “嗯, 你的手很暖。”

其实宴落帆方才那句话是在暗示殷辞月将手拿开, 可非但没起到作用,还把气氛给弄得很怪, 他只好重新扭过头去,自我催眠两个大男人握一会儿就握一会儿,又不会少块肉。

这个想法完全将身后这个大男人其实对他怀有心意的关键要素无视。

说不准是否为错觉, “还没调整好?”

他的不断退让让自己的可活动空间变得更小, 甚至耳侧能听到清晰的呼吸声,逐渐耐人寻味起来,似乎所处的整个范围都被另一个人强势占有, 而且还有试图更深一步侵略的趋势。

宴落帆忍无可忍地再次转过头,然后陷入沉默:“……”

有一说一,若自己在做这种事时也处于害羞状态,还是不要太过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