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氛围正好,看不清崽子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能够嗅到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味道。
尤四爷将自己庞大的身子压了上去。
床被陷下去一个深度。
松软的、紧迫的、依赖的、渴望的、急于靠近的、探求的,又缠绵的,眷恋的。
连着尤四爷温热舒缓的呼吸一起陷了下去。
“崽……”
崽子在他的重压下载被子里抗议性的动了动。
“崽,我难受……”
崽子:“……”
“崽,我觉得我要死了,怎么办……”
埋在被子里的崽子被他的一个字眼儿吓得浑身冰冷,他用上所有的力气再被子里使劲儿拱,在尤四爷自己抬了一下身子他才从被子里拱出来。
黑暗里尤四爷看不到,崽子已经哆嗦着嘴唇,眼眶里全是眼泪。
“你干嘛吓唬我!”
尤四爷被他声音中的颤抖弄的一愣,伸手去摸他的脸,在刚刚摸到崽子脸上的湿滑的时候就被崽子一把将手打开。
尤四爷的手背像是被指甲划开了一道口子。
尤四爷急忙将他拉到怀里,“我就是夸张了一点儿……”
拉着崽子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尤四爷道:“你摸摸,多烫啊,我发烧了,难受的都要……就难受……”
崽子哪能摸出来尤四爷的体温正不正常。但尤四爷说他发烧了,他就觉得尤四爷的额头是烫的。
崽子推开他,下床开灯。
穿上鞋子,又穿上外套,从柜子里扒了扒,只扒出来一套阮建民的一套漏了棉、带着布丁的军大衣出来扔给他。
“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个!”崽子命令道。
尤四爷:“……我身上这身就挺好,我不冷。”
崽子拧着眉头看着他。
尤四爷认输,将自己的私定西装脱下来,换上了虽然难看但是厚重的军大衣。
这绿色的军大衣破了干嘛用红布补啊……
尤四爷简直是没眼看。
崽子开门,拽着他,“走吧!”
尤四爷:“干嘛去啊?”
崽子:“带你去看病!”
尤四爷由着他拉着出了房间,又问:“崽子,你认识路吗?还有,你知道去哪儿看病吗?”
崽子像是被他气着了,大声说:“我什么都知道!”
尤四爷哑声失笑。
扒着门缝看情况的刀子眼睁睁地看着穿着军大衣的尤四爷被崽子拉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