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拙有肉乎乎的耳垂不一样,邢刻的耳朵比较薄,也没有圆润的耳垂。
许拙前两天和人唠嗑唠多了,其中有个客人貌似是个神棍,一直说许拙这个肉乎乎耳垂是有福气的象征。许拙当时就是想到了邢刻,问那人说要耳垂小呢,那人说那就是没福气咯。
气得许拙险些给他那碗偷工减料。
这会儿见到邢刻的耳朵,许拙忍不住就伸手上去捏了一下。
没别的想法,就想捏大点儿。
然而邢刻在许拙碰他这方面格外敏感。方才的抱已经很超出限制了,这会儿许拙才刚伸手,邢刻就立刻一偏头躲掉:“干什么?”
许拙眨起眼睛来,嘴唇一瘪,赖在他身上:“想你呗。我难得被我妈抓着走不掉,你也不抽空去看看我,陈豪刘良和王思都去过好几回了,就你没去,你怎么不去?我搬走了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是吧?”
许拙还是像以前一样话多,因为太久没见邢刻,甚至有话变得更多的趋势。
而他这副模样看上去,简直心无芥蒂极了。和以前一般无二,显然是没有受到任何事件的影响,也没有被任何人另眼待过。
邢刻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
他的眼睛颜色一向很沉,越夜越沉。里面总是有很多许拙看不懂的情绪。
上一世的时候许拙会怕,这一世的他已经不怕了。
可饶是如此,也不得不承认,十五天的时间过去,邢刻眼里的复杂度似乎又增加了,变得让许拙感到陌生。
越是感到陌生,他便越忍不住靠得离邢刻近一些,像是想要用身体上的距离缩短心理上的距离。
而他这样做后,很快就发现,邢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怪味。
不是汗味也不是臭味,而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像是……药味?
许拙正闻得起劲,邢刻却顺手将他推开了。
推开许拙的时候,邢刻的眉头都是紧皱的。这片的地面凹凸不平,许拙因此被绊了一小下,邢刻的脸色又变黑了。
随即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道:“忙。”
说完之后,他低头似乎想从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意识到许拙的目光追他动作而去时,又忍住了。
许拙说:“忙什么啊?”
邢刻说:“忙着赚钱。”
许拙一愣。
问邢刻“忙什么”其实是一句废话。
因为邢刻除了学习以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忙着赚钱,而许拙是知道这一点的。
正是因为许拙知道这一点,邢刻也知道他知道这一点,所以“忙着赚钱”这样的回答从来不会出现在许拙和邢刻之间。
这样的回复,在他们两面前,笼统到有点儿敷衍了。
而且……还带着一点儿自暴自弃的味道。
许拙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和邢刻这么多年过来,虽然算不上走得很好,却也没有走得太差。有了小时候的悲惨做对比,整体来讲甚至是向上的。
这导致“忙着赚钱”这种有点儿市侩的说法,不会出现在他和邢刻之间。
他们都用“工作”来解释邢刻一直以来的忙碌。
所以这样的回复,很显然降低了层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