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时钰知道,我会死无全尸的。”凌洲忽地松开了严霜烬,而后慢慢地低下头。
严霜烬看着凌洲,眼神带着质疑的审视。
“那些债主,其实是时钰...”凌洲思迅飞速转动,短短的几秒钟,他要编出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谎言。
这是在是太难了。
或许是凌洲愁苦的样子太过逼真,严霜烬的神色松动了一些。
严霜烬:“我只想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伤害你。”当初凌洲受伤后,他几乎找遍了所有的线索都没能找到罪魁祸首。
整件事情太过离奇,一直是严霜烬心头的一根刺。
如果说是时钰的手笔,那么,找不到凶手似乎也情有可原。
可是...严霜烬危险地眯了眯眼,冷声说:“凌洲,你的那位好哥哥恨不得...”他顿了顿,才克制住了汹涌的敌意,“他会忍心杀你?”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打听时钰处理过多少自己身边的亲人。”
凌洲又将时庆年的事情搬出来,添油加醋,一场‘兄弟相杀’、‘争权夺利’的豪门大戏就此诞生。
当然,凌洲省略了自己在中间浑水摸鱼、火上浇油的骚操作。
“你明白吗?在时钰眼里我就是个背叛了家族的叛徒。他就算喜欢我,也不妨碍他想杀了我。”
严霜烬盯着凌洲,一双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凌洲看不懂的情绪。
忽地,严霜烬抬手,扣住了凌洲的后颈将人按在自己眼前。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身边。”严霜烬几乎快要失去理智,“跟一个想杀了自己的人上床...凌洲,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凌洲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砸落。
“小严,你知道么,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放松的时光。”
凌洲勉强扯起一个笑,“你不会明白,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在时家那种地方,想要活下去有多难。”
“先是时钰,后来是顾成耀,我能做的就是不断找到能够依附的对象。”凌洲苦笑一声,“我只是想好好活着,严霜烬,你不会懂的。”
男人按在他下巴上的手紧了紧,凌洲闭上眼,最后,严霜烬的手松开,缓缓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凌洲微微低头,然后伸手,像是累极了一般抱住了严霜烬。
自从重逢后就一直冷言冷语的严霜烬,头一次收敛起自己锋利的尖刺。
他终于抬手,缓缓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
门,被人敲了敲。
裴斯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洲,怎么了?”他似乎,听见了凌洲的哭声?
这让裴斯年开始变得暴躁。他又敲了敲门,再次抬高声音,“小洲?”
顾成耀没有裴斯年那么循序渐进,他一个侧身撞上门,几乎将门把手撞坏。
“好了,严霜烬你放开我吧。”凌洲拍拍对方的肩。眼下小小的危机解决,他正想见好就收。
可是严霜烬却依旧抱着他,“你在怕什么。”
“严霜烬,我不想连累你。”凌洲感觉自己身上正散发着纯白的圣光,“时钰、顾成耀都很危险,你不要搅和进来。”
凌洲吸了吸鼻子,企图趁势劝退严霜烬,“你不知道他们发起疯来,有多可怕。”
严霜烬却将他抱得更紧。凌洲再接再厉,“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受到伤害——”
嘭!门被人强行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