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吓地坐起身,刚想找晏珈玉,叫他一起躲起来这个国家允许持械,他怕发生了枪击。
但他看到晏珈玉摔在地上,旁边是碎了的台灯。
晏珈玉手臂撑地,似乎费力想站起来,可连坐都办不到。他死死咬着牙,溶溶月光落在他脸上,一张脸苍白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秦明珠从没见过晏珈玉哭,可此时此刻,他好像见到了眼泪,他幻想中的眼泪。
“珈玉哥!你怎么了?”秦明珠想去扶晏珈玉,却被叫停。
“别过来,地上有碎片。”晏珈玉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到手臂一直在抖,“你从那边下床,穿好鞋把灯打开,然后去隔壁叫我的特助过来,跟他说”
他转过头看了秦明珠一眼,眼里是无尽的绝望。
“我的腿又不能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
“你在朱丽叶的夜晚、
在复杂的拉丁篇章、
在犹太和日耳曼
另一个夜莺的松林里歌唱,
……
你在记忆、兴奋和童话里
在爱情中燃烧、在歌声中死去。”博尔赫斯《夜莺》
第22章
虽然站在套房客厅,但秦明珠的心思全在房间里。他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脑海里反复都是刚刚看到的场景,以及晏珈玉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腿又不能动了?
手术都过去几年了,怎么会这样?
“秦先生。”
晏珈玉的特助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反手带上了门。秦明珠只来得及从门缝里看上一眼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晏珈玉,以及围在床边那群深夜赶到的医务人员。
原来他白天到的时候,撞见那群提着医疗器械的人,就是专门为晏珈玉过来诊治的。
秦明珠想进去,却被拦住。
“秦先生,晏总不想让您进去。”
“为什么?我是他的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我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吗?”
特助神色为难,“晏总说他不想让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秦明珠倏然沉默,他知道晏珈玉在想什么,怕他心疼,怕他着急,可是他现在在门口等,只会更难受。
他闭了闭眼,把眼里那点酸涩压下去,半晌道:“是不是这次出国根本就不是因为工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珈玉哥的腿到底怎么了?严重到什么程度?”
他怕特助还不肯说实话,便又补了一句,“你们现在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我了。”
秦明珠不懂医学,听不懂医学词汇,但听懂了因果。
几年前晏珈玉的手术是一场极其冒险,甚至可以称为赌博的手术,当时做手术的专家团队给了危险评估,建议晏珈玉不要做,但晏珈玉的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