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夏:“……”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谢从不吃亏!
“这些天你不用跟着我了,让青竹来。你随顾时清一同进出,他那边我会打声招呼。”谢身上的调笑意味褪去,说起正事,“他虽稚嫩,但寒窗十年,却也不是读的死书,你在他那儿也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说到顾时清,最初谢以为他只是一个莽撞的青年人。怀揣着热血一头撞进朝堂,而后默默无为地倒在时运不济这四个字上。
直到他闯进谢的屋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飞速成长,甚至在太后面前亦有了些许姓名,一切的起点,皆来源于他对谢说的那句话:您要了我罢。
顾时清当真对他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在谢看来可未必。
不过真真假假,谢也懒得去猜了。
读书人,并非全然迂腐。如顾时清这般,识大体懂进退,心思亦活络的人,提一提倒也无妨。
谢嘱咐道:“在他身边时多往河边跑跑,记录工人们的情况。尘雾之微亦能补益山海,万不可轻慢。”
檀夏点点头,听出了谢的言外之意:“殿下有别的事?”
谢笑了笑:“嗯,我要回京。”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可能还有一更,但估计很晚了,大家明早起来看~
第102章 麻将一桌坐不下01
后来谢才想起来,八月中除了是雨季,还是秦槐序的生辰。
不过说好的雨季压根不见影,工人们顶着烈日忙活了几个月,一滴雨都没见着。倒是许久未见的秦庭意外出现在了监造司。
他到时,谢刚从河堤那边回来。衣角边的泥泞还未洗净,谢连头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迎面抱了个满怀。
彼时顾时清与一众去河边视察的下属在闲聊,眼珠子一转就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一瞬间,背后亦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不似平日的花枝招展,秦庭今日着了一身水墨长袍。白衫为底,左胸处如同缀着一丝晕染开来的墨迹,又在腰间萦绕了两圈,最后止于下摆。但他依然是干净的,尤其是与谢一对比。
“辛苦了诸位。”秦庭揽着谢的腰,回身朝着后面目瞪口呆的众人挥了挥手,“我给诸位带了几壶好酒,在前厅放着呢,大家歇口气,喝完酒再干活。”
说罢,像是没看见他们瞪得如铜铃般的眼珠子,又俯下身去问谢:“累么,还能走么?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谢刚要说话,秦庭手一紧,腰一弯,径直将他抱了起来。
谢:“……”
背后的抽气声更大了。
谢有些无奈,但也拿他没辙,再加上方才沿着整个河道巡视了一圈,脚底确实硬邦邦的疼,索性便就着这个姿势搂住秦庭的脖子以稳定身形。
一路进到监造司,沿途遇见诸多不明所以的路人,顶着那些目光,秦庭目不斜视,硬是把这条第一次来的路走成了自己家的模样。
好几个月不见甘霖,地面被炙烤得几乎冒起烟,监造司里不得已搬来许多冰块降暑,直到早上温度才稍微降了些。
眼看南渠挖通,即将要往杭州的方向靠,永州这边的工人数量入不敷出。他们就从相邻的衢州接了一批人过来,早上刚到。
今日鸡还没打鸣谢就起来了,他随着顾时清去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谢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才有闲暇问他:“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