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偏着脑袋,猫着身子走了过去。
城西街市不如城东那头是富贵之人聚集之地没有那么热闹,但是地却宽,这头面东左边是街,右边有个连河湖。
湖边垂柳依依,还有些老槐树,夏时乘凉的人很多。
而今开春天冷,湖边也才显有新绿,沿湖行路的人少,年冬里冻死的野草枯叶极多,去的人就更少了。
白蔹想着这冷嗖嗖的天儿站在湖边哭,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别是想不开要跳湖。
这大夫救人也不单是病人上门来才救,瞧着情况不对早日劝下也是一桩功德。
白蔹到湖上阶梯,发现湖边啜泣之人竟然是边代云!
他一下子就顿住了步子,忽而就想收起他方才的想法。
“是我没用,也不怪伯父伯母瞧不起我。”
“而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白蔹听到说话的声音这次惊奇的发现一大株海棠下竟还立着个清隽的男子。
“你同我走吧,我们离开府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男子忽然伸出手拉住了边代云的手:“我可以放弃一切,你愿意跟我走吗?”
白蔹听此语出惊人,差点崴了脚。
第41章
白蔹见着记忆中向来是高傲的跟只孔雀一样的边代云竟然也有泪眼婆娑的时候,他抹着眼睛,白蔹以为他会训斥男子疯了,没想到哽咽了会儿后,问道:“我们能去哪儿?”
“天大地大,总有能容我们二人身的地方。”
边代云红着眼睛,未有答复。
男子道:“姑且现在家里还未曾给你定下人家,我们还能走,待到人家定下之时,再走可就麻烦了。”
“我……我跟你走。”
白蔹:“……”
他悄悄折身回到街市上去,像没有看见湖边有两个人一样。
白蔹一直觉得自己脑子不如何灵醒,对宁慕衍一二再,再而三的飞蛾扑火,而今遇着边代云,两厢一比,自己好像还正常一些。
私奔是大忌,且不说寻常人家的儿女无媒无聘的跑走会让人瞧不起,无论走到哪里,旁人见着一对年轻异性住在一起,没有父母兄弟,又从外地而来,便是隐瞒,那也防止不了有心人的猜忌。
更何况边代云还是个官家公子哥儿,家族地位正在攀岩而上,白蔹那与之相会的男子也是清隽,看着也不似是清贫人家之子。
两人皆出自官家,且不说两人跑了后家中会不会大肆寻找搜找,离了父母宗族自身又是否有谋生之本。
当真是闹不清这人是如何想的,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也跟他没什么大的干系。
不过他还是捏起下巴猜疑,这边代云有老相好岂非是前世就有的,若是如此,他还嫁到宁家!
白蔹觉得事情好像掀开了一角,有蛛丝马迹可寻,但是却不知全貌,他在想宁慕衍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原本心里就乱糟糟的,这朝可是更加乱了。
白蔹回去后见着没什么客人,就进后院去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通,虽先时就已经打扫干净了,可是床铺也都未曾铺上。
屋子很小,只有宁府卧房的一半大,床边开了一扇小窗子,贴墙有一张单人床,另外就是一个小小的衣柜。
为了屋里有一点空余站人的空间,并没有安置桌子和板凳。
白蔹乍然从大房子过来有点不习惯,但是收叠衣服进柜子,给空床铺安了床板,铺上了床垫子和被子以后,他便逐渐适应了屋子的大小。
等收拾归置妥帖,他爹也回来了,还带了一块卤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