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花猛地低吼:“不行,严海凭什么能好好的。”
那样不是证明她的眼光,还不如原主白小花。
她咬了咬牙:“举报,我要去举报严家,连着孙家一起,到时候让孙淑梅跟着倒霉,最好把顾明东也牵扯进去,让他们全部倒霉!”
白小花眼底酝酿着巨大的恶意,兴奋的像一只诡计得逞的魔鬼,转身飞快走了。
严家院子里,严母正在收拾东西,短短一个下午她收拾了好几大包:“阿强走了?”
“嗯,说明天再来送我。”严海看了看那几个大包袱,不免头疼,“妈,我是去下乡的,又不是搬家,您这也太多了。”
“你知道什么,穷家富路,这些都是你用习惯的东西,谁知道那边能不能买到。”说完将一打毛巾全塞了进去。
严海顿时无奈:“这么多我也带不走啊。”
“哪用你自己带,到时候塞到火车上就行了。”严母坚持道。
严父走出来,瞧见那几个大包袱也无奈:“你少装点,太多了影响不好。”
严母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什么,收拾的动作缓了缓:“知道了。”
严父这才放心,抓着儿子交代起来:“到了地方尽量低调,别老惦记着家里,等你走了,我跟你妈会调到边疆去支援建设。”
严海觉得哪里不对,皱眉道:“爸,你们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我也没听说谁家大人需要下乡,你俩在溪源镇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新疆。”
严父只叹了口气:“那是他们没觉悟,我跟你妈有这个觉悟,哪里需要我们就往哪里走。”
作为亲儿子,严海是不大信这话的,别人他不知道,至少他妈绝对没这么高的觉悟。
但严海看了眼亲妈,后者虽然满脸不赞同,却也没反对,这让他更觉得古怪。
三个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商量着以后的日子,谁知道没过多久,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严父过去一开门,呼啦啦一群人闯了进来:“你们干什么?”
“严亿、李红梅、严海,现在有人举报你们跟国外资本家联络,是资本主义的走狗,我们要搜查证据。”
严父浑身一颤,严母更是吓得瘫坐下来,严海猛地想起孙强那个可怕的梦。
严父很快回过神来,让开大门:“各位同志,我严亿行得正立得直,明天我儿子就要去下乡,积极响应中央号召,我跟爱人也决定放弃溪源镇的工作,放弃舒适的生活,去边疆支援社会主义建设。”
“我们全家人都是新中国的积极分子,绝不是一封诬告信可以污蔑的。”
“红梅,阿海,你们过来站着,我相信党,相信同志们,他们一定会还我们清白。”
严母沉着脸站在他身后,严海也站了过去,却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
严父一番光明正大的作态,倒是让上门搜查证据的同志们面面相觑,怀疑确实是诬告。
这时候闹得还没有后头厉害,几个人进屋搜查起来,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严家干干净净,甚至比他们家里头还要清白。
临了,带头的人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确实没找到证据,严亿同志,我为轻信举报信而感到抱歉。”
“没关系,我知道各位同志都是为了祖国。”严父说道。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呼啦啦的走,只留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严家。
人一走,严母压着声音骂道:“到底是谁去举报的,凭什么举报我们家?”
之前她听说有人被举报,还觉得罪有应得,如今轮到了自己才察觉其中可怕。
严父一咬牙:“这个家不能待了,咱们都得快点走。”
虽然书信都被他烧毁,可他跟外国友人通信是有过记录的,现在他们是没反应过来要仔细查,等细查下去肯定会发现。
在妻儿面前装得镇定,其实严父心中没底,局势诡异到他心惊肉跳,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今天多长两张嘴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