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厉以行用指腹摩挲着姚辞的下巴,“你来伺候我?”
他的指关节一路顺着姚辞的脖颈刮下来,越过浅浅的喉结,抵在锁骨窝上,向前顶了顶。
姚辞被他弄得心慌意乱,两只手握住厉以行,眼神中带着祈求。
厉以行垂下眼眸,姚辞的手比他的小很多,左右手加起来都不能完全包住他的一只手掌,他甚至都不必太用力,就能将对方两只手一齐抓起来拉过头顶。
“可惜了,二少爷,我就喜欢年纪小,没交过男朋友的。”厉以行似笑非笑地说,重音落在年纪小和没交过男朋友上。
说完,他就将手从姚辞那里抽了出来,后退一步,重重地关上了门。
姚辞失魂落魄地站了一会儿,脸上浮起来一个有些自嘲的表情。
昭禾喜欢厉以行,厉以行对那个男孩子也有兴趣,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来管呢。
他在剧本里,原本拿的就是炮灰的角色。
姚辞回到酒吧,李拜添一看见他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二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小姑奶奶我真是对付不了了。”
他捏了捏淇淇的小丸子头:“祖宗,来,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二少爷表演一遍。”
姚辞没精打采地问:“她说什么了?”
李拜添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刚才我夸她,小妹妹,你眼睛这么大,就跟葡萄一样又黑又亮的,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是不是吃了不少葡萄啊?然后她说”
淇淇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小小的腿垂下来只到椅子的三分之一高度,摇头晃脑地接嘴:“那你妈妈怀你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葡萄干吧?”
姚辞勉强弯了弯嘴角,拍拍淇淇的脑袋,抬头问李拜添道:“昭禾在吗?”
“他刚拖完地,这会儿应该在后厨洗杯子,怎么了二少爷,这会儿终于想起来要教训他了?”李拜添问。
“不是,”姚辞摇了摇头,“你给我指个路,我去找他。”
他找到昭禾的时候对方正弯着腰搅动一池水里各种各样的玻璃杯,洗涤剂的泡沫泛着淡淡的彩色。
姚辞叫了对方一声,男孩子看到是他,露出了厌恶然而又极力忍耐的神色:“二少爷。”
“今天不用你洗碗,你们这边的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给你请的假,假如扣工资,就从我的账上给你补。”姚辞说。
他见昭禾一副不解的样子,又说:“那位厉先生,你知道他住哪里吧,你今天过去陪他,他受伤了,你……”
姚辞的声音很苦涩:“你记得顺着他点儿。”
昭禾没想到姚辞这样宽宏大量,他记得上回从底层甲板回来,对方明明同厉以行表现得很亲密,怎么今天又要他去陪厉以行。
果然像二少爷这样的纨绔子弟,变心都特别快。
姚辞继续说:“一会儿我去餐厅查查他的消费记录,看他平常比较喜欢吃什么,打包一份你给带过去,就说是你买的,不用提我。”
他又想了想,安全套每个房间里都有,这个他就不必让昭禾准备了。
姚辞没有把昭禾送到厉以行门口,在拐角的地方他就停下了脚步,给对方指了门:“他在那个房间。”
昭禾抱着打包盒,脸上已经按捺不住喜色。
与此同时,厉以行倚在床头,转过脸去看窗外的海面。
这天云层厚重,将阳光都遮住了,又没有风,空气是冷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
日落玫瑰想必已经在返航的路上了,经过昨晚的海盗事件,船上的人大概等不及地要回国,姚辞的婚事也要向后推迟,姚氏被洗劫的新闻又添一件,以后的生意更难做,不知道假如家道中落,姚辞该怎么办。
思绪绕来绕去,始终离不开那张漂亮的面孔,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厉以行有些烦躁。
他觉得太阳穴在发涨,体内的血液似乎也开始隐隐约约地躁动起来,好像不仅是因为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