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可真是聪明绝顶,料事如神,这样的人要杀虽舍不得,但要留也留不得。
可惜他之前本想先把应翩翩控制住,却被将乐王拦住了,此人在外,终究是变数。不过将乐王说的也没错,眼下还是大事要紧。
黎慎韫冷冷地说道:“陛下手书岂是你这等逆贼可见的?若是我将诏书递下去,被尔等损毁又该如何?”
黎慎礼道:“那么我也是父皇的儿子,总有资格一观吧!”
黎慎韫道:“陛下眼下无力走动,你若当真如此孝顺,大可以过来亲眼看一看陛下的安危!”
黎慎礼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说完之后便一抬手,两队侍卫跟在他的身后,就要进入宫门。
果然如池簌所说,黎慎韫是万万不可能让黎慎礼带兵进入的。
他见黎慎礼这样的举动,立刻说道:“这么多的人,其中难免有包藏祸心者,我绝不能让他们进来威胁陛下安危。你若是当真纯孝,便独自上来,我尚可看在兄弟之情上通融,若有其他人,此事免谈!”
黎慎礼故作为难之色,黎慎韫便令人将曾经在宫中对黎慎礼有所照顾的一位太妃推上了城楼。
他冷声说道:“你连父皇和安太妃的命都不在意了,只顾着自己,还谈何大事?胆小如鼠的东西!”
黎慎礼本来就要进去,只是怕对方起疑,见状顺势怒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勤王护驾,此时行径又与逆贼何异?不要伤害她,我进去就是了。”
说完之后他便下了马,向着宫门处走去。
黎慎礼心脏狂跳,手心中都是汗,却不敢回头看一看池簌到底跟上了没有。
黎慎韫又发话令所有人都退后十丈,这才将宫门敞开了一条小缝,把黎慎礼迎了进去。
宫门在黎慎礼的身后缓缓合上。
一名近卫行礼道:“殿下,请随我来吧。”
看到这一幕,杨阁老也十分担心,忍不住翘首张望。
他一向不主张与皇子结党,从来都忠于皇上,也对黎慎礼没有什么特别的青睐。
但如今,黎慎礼已经是皇室仅存的希望,他们这个举动极为冒险,如果连黎慎礼也被黎慎韫一锅端了,那么朝中必要发生一场大乱,最后倒霉的还是百姓。
杨阁老不禁回过头来,想问一问池簌什么时候能跟上去,又有没有把握。
“武安公……”
说出“武安公”三个字,杨阁老却陡然一顿,发现刚才明明还站在这里的池簌,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高妙的武功,简直觉得如同仙法一般,不由目瞪口呆。
应翩翩站在旁边一看就知道杨阁老在想什么,轻笑一声,说道:“阁老请放心,武安公是靠得住的人。”
杨阁老感叹道:“这便好了,倒是我见识浅薄。希望此番能够功成。”
应翩翩道:“阁老,我想还是应将长公主也一并请进宫中,万一十殿下那边发生什么意外,无法及时出来,也可请公主以皇族的身份主持大局。”
杨阁老点了点头说道:“我立刻派人去请。方才我也已命人将这一消息通知了其他几名驻守在京郊外的督统,让他们速速赶回来勤王,只要陛下能够成功救出,事情便成了一半。”
两人在这边交谈,另外一些大臣们也纷纷过来商议,应翩翩正听着他们说话,忽然瞥见地上有一样东西,看起来几分眼熟。
他弯腰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枚玉佩。
这玉佩表面看起来如同羊脂一般剔透晶莹,但一端详,就会发现两侧有一条细细的裂纹,应该是两半玉佩的接缝。
如果顺着裂纹用刀锋去撬,此物大概可以从中间打开。
应翩翩看着上面的花纹,觉得有些印象。
他记得上次在太后宫外的时候,曾经遇见太后的二哥胡臻,当时他险些将一枚玉佩掉在地上,又十分紧张地接住了,后来太后说这里面有胡臻心上人的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