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扶额而笑,笑过之后,也跟着劝了几句。长公主和顾行之肯定是有些私产的,但将军府开支也大,买铺子不该用他们的钱。
长公主说那一万两本来也是给宁乘风攒着的,但云哥儿他们执意不肯收,她也只得暂时作罢。
提起将铺子献给靖元帝的事儿,长公主却有些犹豫:“月明既然已经去衙门同林恒的人对峙过了,那这个案子想必已经被登记在册了。若是皇上知道这事儿,怕是会认为月明在算计他啊!”
云哥儿摇了摇头,笃定道:“不会的。您只需要同皇上说,宁乘风确确实实花钱买了这铺子,而且宁乘风坚信,皇上治下的地方,定然是政清人和的。官府定能查清此案,把铺子判给他。”
“宁乘风之所以把这铺子献给皇上,除了要感激皇上之前的赏赐,也是因为县令大人说了,等此案查清后,会再赔偿宁乘风三倍的损失。宁乘风感念皇上用贤任能,皇上治下的官吏赏罚分明,这才献上自己最珍惜的铺子,来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崇敬。等那三倍赔偿到了,宁乘风还要将其一起献给皇上。”
云哥儿这话说完,不仅是宁乘风,连长公主也愣了一下。
虽然本来不是这么回事儿,但听起来,确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啊!
而且这事儿在皇帝那里过一道后,便不是一桩小案子了。县衙的人定会全力追查此案,若是县衙查不清,那还有顺天府,还有大理寺,总能将这案子查明白的。八珍阁和那顺意茶楼都是林恒的私产,林恒设计宁乘风时,虽然拐了几道弯,但他的动机是很明显的。只要查案的人足够重视,不怕得罪林侍郎,这案子并不难查。
云哥儿猜测,若那林恒有点脑子,便不会等人去查他,而是会在被查之前,推个替罪羊进去,把这事儿了结了。
那“三倍赔偿”如今是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了。这个闷亏,林恒是吃定了!
长公主想明白后,心里难过了许多,面上也松快了下来。
“乘风不愧是探花,这脑子就是聪明!”长公主拍手笑道。
林恒马上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宁乘风十分欢喜,看云哥儿的目光也带了些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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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府进去后,宁乘风不肯回家,说要去逛逛。云哥儿以为他又馋外头的吃食了,也没拦着,顺从地陪着他过去了。
没想到宁乘风将他带到了一个首饰铺子里,给他买了一面小镜子,还让他自己挑了一根玉簪子。
云哥儿哭笑不得,感情是过来犒劳他了。
两人甜甜蜜蜜地回了细水巷子,但一回到家里,云哥儿便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顾凭舟带着伤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云哥儿有些诧异。
“你怎么在我家,你的脸怎么回事儿?”宁乘风也有些疑惑。
顾凭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扭扭捏捏地看了宁乘风一眼,最后叹了口气道:“哎,还不是因为你。林恒这么欺负你,我当然想帮你出口气,所以我找他比了下武。”
“你打输了?你既然打不过,为什么还要找他比武?”宁乘风有些不解。
云哥儿一把捂住宁乘风的嘴,对着顾凭舟强笑道:“大哥给宁乘风出气,我们感激不尽。不过让大哥受了伤,我和宁乘风都有些过意不去,不如大哥在这里多住几日,修养一下?”
顾凭舟盯着宁乘风,幽幽道:“他过意不去吗?我看他很过意得去呢!”
顾凭舟又叹了口气,“哎,我确实得在你们这儿住几日。我这伤要是回了家,不好同娘娘交待。”
云哥儿笑着应道:“大哥尽管住,我和宁乘风的家,也是你家,你千万别同我们客气。”
宁乘风扒开云哥儿的手,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才对着顾凭舟淡淡道:“你被人打了,都不报仇的吗?”
“我怎么不想报仇?从前我与那林恒的武艺是半斤八两,这次不知为何却没打过,我怀疑他使了诈!但是输了就是输了,若是回家告状,我以后都不用在京里混了。我要报仇,还得靠我自己,等我再练练,定能把林恒打趴下!”顾凭舟握着拳头,愤愤道。
宁乘风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可以靠我。”
顾凭舟怔了怔,愣愣道:“怎么靠你呀?”
“大哥你去同林恒说,宁乘风想找他比试比试。宁乘风一个小哥儿,应当不会引起他的警惕。你找几个人和你配合,激他一下,他八成是会应下的。”云哥儿帮忙解释道。
宁乘风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顾凭舟闻言又惊又喜,他一拍大腿,笑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打不过他,你能打过呀!而且你一个小哥儿,他要是输给你,那得多没面子呀!你到时候帮我狠狠地给他几拳,不把他打得哭娘喊娘,你可千万别停下来!”
顾凭舟美滋滋地畅想了一下林恒被打的情景,越想越是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将那林恒约进去,同宁乘风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