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心觉不对,双手覆上高静歌的太阳穴,强行将她的头抬起。
高静歌的眼睛肿着,眼里泛血丝,明显是昨夜哭过,还没睡好的后果。
“你没必要这么担心......”林殊不自觉放轻语气,心头发软,手也渐渐松开了,不知所措。
沉默片刻,林殊又不自在地问:“谢毅呢?”
“我不想让他知道你生病。”高静歌哑着声音解释。
高静歌脸上不止有脆弱,还有怯懦,像是很怕别人知道他生病了,怕他在别人心中失了形象。
林殊看着她脸上的懦弱,忽然想到,他急着否认和逃避时,是不是也像高静歌现在这般,一模一样。
可这分明不是什么丢脸的事,高静歌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林殊看着高静歌觉得不解,那别人看着他逃避时,是不是也同样不解?
心里平静了不少。
林殊勾起笑,戳戳高静歌的肩,“没事,医生说只要我努力治疗,很快就会好转,我也不怕别人知道这件事,你不用刻意帮我隐瞒。”
高静歌愣了愣,双目失神,片刻后自责地说:“我其实早该让你来看医生,但我总是不愿意相信......”
林殊理解高静歌的心理,因为害怕、怯懦、不愿意相信他生病了,所以一直选择逃避,就和他一样,反复对很多事情感到怯懦,不愿意面对。
“我本人都选择逃避了,你又责怪自己干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林殊开着玩笑说。
高静歌没说话,低落的心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直到胡医生敲响房门,有外人来,高静歌才回过神,恢复原本冷静的样子。
秦渝池沉沉睡着,懒虫似的,林殊和高静歌说话都没能将其吵醒。
胡医生在门口指指秦渝池,林殊了然,走到秦渝池病床边,一手捏住秦渝池的鼻子,另一只手捏住唇。
秦渝池无法呼吸,不到一分钟就睁开眼睛,双眼充满慌张,本欲挣扎,却在看到林殊的一瞬安静下来。
秦渝池醒了,林殊仍没放手,秦渝池也不挣扎,就憋着气静静地等。
秦渝池这样莫名乖顺,林殊心里一软,很快松开手,俯下身轻声说:“胡医生来了,赶紧起床。”
秦渝池分明已经可以独立坐起身,现在却躺着不动,朝林殊伸出双臂,双眼晶亮。
林殊拿这幼稚鬼没办法,双手环住秦渝池的背,想将人抱着坐起身,哪想还没使力,就被秦渝池一把抱住腰。
林殊差点重重落在秦渝池的胸口,好在他及时用手撑在床栏上,才没压着伤处。
这心机鱼!
林殊气秦渝池不顾安全开玩笑,伸手就想去薅头发,但秦渝池却不像以前那样躲了,反而勾起笑看他。
秦渝池只是那么一笑,熠熠生辉的,林殊心头的气立刻消了。
“别开玩笑,快让我起来。”林殊没再薅头发,而是将秦渝池的额发向后捋,指尖穿过发丝,轻轻捋顺缠在一起的头发。
秦渝池不放手,紧紧搂着林殊的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秦渝池,你别得寸进尺,胡医生在门口等着。”林殊小声警告。
秦渝池不听警告,闭上眼索吻,等着林殊的吻落下来。
视线落在秦渝池微翘的嘴角,林殊认为他得给这人一点教训,不然秦渝池总想着拿捏他。
林殊假意将捋开额发,俯下脸凑近,装作要亲在秦渝池的额头上。
鼻尖相对,呼吸缠绕。
蓦然间,林殊重重捏住秦渝池的脸,使劲往两边拉,力道之大,把秦渝池疼得发出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