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长就不好洗,陈幺以前觉得头发擦不擦都行,反正没一会儿就干了,现在他是真的擦头发了,不只是擦,他还得拧一下。
槐玉澜之前就有过感觉,只不过他那时候实在是他太虚弱,没办法搞而已,他现在其实也很虚弱,不宜乱动。
到底是单身了二十多年,压一压欲望还是可以的。
阳台上的小夫妻被陈幺灌了好一通水,精神头好了一点,但他们的脑袋都被盖住了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但可以听。
屋里除了陈幺好像还有个人。
应该是个男人,他说话声很有磁性……还有点耳熟。耳熟归耳熟,他们一时间也没往槐玉澜这个人身上想,他们就是在想,他们的这个邻居似乎不是什么好人。
锁链的动静还是很好猜的。
扛着电锯救他们于水火的好邻居,好像抓了个人拴起来了。
这好像是犯法的……也不是他们想太多,操心太多。
他们毕竟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末世,还是有道德的。
总结一下,好消息,他们被人救了,坏消息,救他们的疑似是个变态。小夫妻一边感激,一边害怕,一担心自己的命运,一边又为那个可怜人感到不幸。
虽然他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他们还是挺忙的。
陈幺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有十分钟用来洗头发,有三十多分钟用来穿旗袍,倒不是旗袍有多难穿,主要是心里那一关比较难过。
磨蹭了好半天。
他还是系上了盘扣。
九月份的海市,还是要开空调的,陈幺被冷空气冲了下,就抱了下胳膊,他磨蹭那会儿,头发其实快蒸干了。
银发就浓密,长度直到腰,有些披在他肩上,更多地垂在了脑后,像是要把他裹起来一样。
他就漂亮,还高挑。
旗袍左侧开衩,雪白的大腿笔直修长,他怕冷,低头挡了下前胸,头发有好几缕都被臂弯夹了起来,银白的像绸缎一样的长发,绵软的、没什么活力、却总显得很色情的小臂。
他睫毛也长,眉眼精致,唇瓣比涂了口脂还要艳,他就是有种很不健康、有点病态的柔弱,但又色情,非常的色情。
哪怕他就是穿得整整齐齐,什么都没露。
他脖颈修长但很白,泛粉的白,旗袍领是小方领,盘扣是很传统的中国红,左下倒二的盘扣上还有个晃着穗的中国结。
客厅里和阳台都堆满了杂物,几乎没有下脚的地儿,墙壁有着陈旧的污渍、即使是白天、青天白日,一切看起来还是有些晦涩不明。
槐玉澜知道陈幺是男生,他以为陈幺只是喜欢留长发,他是没想到的、那么乖巧纯善的孩子还会着女装,穿了件那么艳的旗袍。
他又屈了下腿:“冷吗?”
不冷,就是刚洗完澡被冷气冲了下,陈幺放下手,朝槐玉澜看过去,他接近琥珀色、但比琥珀色重一点的瞳孔被光一照似镀了层鎏金。
槐玉澜为什么不夸他好看?
是不喜欢旗袍吗?
172的男生不算多高,在女孩里绝对是高挑的了,旗袍掐腰,显腿长,他是为了擦边才买的旗袍,自然买的不是多长。
旗袍的下摆堪堪盖住大腿。
他膝盖都泛粉,小腿光洁,赤裸的脚走过瓷砖,留下一个个弯着足弓印子。
兴许是他还没打扮好……陈幺还是有点不太开心,他没回槐玉澜,曲着腿去找鞋,玩就玩一套,他记得他有买高跟鞋。
旗袍配高跟,水手服要穿玛丽珍。
一开始他也不懂,都是别人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