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玉澜看到了陈幺,相处久了,他知道陈幺不太爱动,也不太爱打理他的头发,托到腰的发梢还在滴水,一看就没有好好擦。
就很想……有些念头一起就很难忍,但他确实怕吓到陈幺。
那天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有点僵滞,槐玉澜到底还是没出声。
槐玉澜现在习惯坐轮椅活动了,能自己洗漱。
简单地洗了个澡,就要睡了。
嗯?
陈幺的狗窝呢?
这一路,陈幺都带着他的狗窝。
他们待在一起挺久了,但还没一起睡过……不算槐玉澜把陈幺“抱”上床,他们是没一起睡过。
今晚陈幺没带,是想和他一起是吗?
槐玉澜阴了很久的心情终于转晴,他坐上床。
陈幺听到槐玉澜上床的动静了,他低头,发丝滑落,挡住了大半张脸,睫毛都垂下了。
没办法看到槐玉澜那张脸。
他的脸会红。
他的心跳会很快。
之前都是赶路,在野外露营,他只能和槐玉澜待一起。
现在,他终于能喘口气了,听着床边衣料摩擦声,他爬了起来,脚都够到拖鞋了。
槐玉澜以为陈幺是要关灯:“开关在我这边。”他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温柔,“不用去门口。”
“……”
陈幺顿了下,“我去隔壁睡。”
槐玉澜再解衬衫扣子,他的喜悦还没完全消下去,眉梢已经压低了:“嗯?”
他又问了声,“你要去隔壁?”
陈幺还是没看槐玉澜,他小腿笔直,踝骨有些单薄:“我让阿姨打扫过了。”
这大概是陈幺这几天跟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槐玉澜靠着枕头,去看陈幺:“你没擦头发吗?湿着睡会不舒服的。”
陈幺的头发还在滴水,发梢洇湿了卫衣,染出了一些痕迹……他就是漂亮,搭在床围的手指细长,指尖白的发粉。
陈幺要走,他是没有理由阻止的,他们没什么要一起睡的关系,“小幺,我帮你擦一下好吗?”
擦头发嘛?
陈幺都有那个画面了,他坐床边,或者蹲着,槐玉澜用毛巾给他擦头,槐玉澜很高,胳膊长、手还大……无论是正对着他,还会背对着他,都会像是被槐老师抱在怀里吧。
槐老师抱他应该不费劲的。
那双手臂攀上去应该有力。
……他好脏。
怎么能被人提出擦头发,就浮想联翩:“不用。”抿唇,浓密的银发下他耳垂通红了,“不用了。”
隔了会,兴许是三四秒,槐玉澜阖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