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寻缓慢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很快,楚家剽窃宋蔷香水配方一案开庭,楚夭寻胜诉。按照判决结果,楚家需要赔偿楚夭寻这一香水配方的所有者,因侵权所遭受的实际损失。

这么多年下来,楚夭寻的实际损失实在难以确定,所以楚家得按照通过侵权获得的利益来确定。加上情节严重,引起公愤,赔偿金额还得再往上翻,起码两倍以上,最后计算出的赔偿金额堪称一个天文数字,足够楚家赔得倾家荡产。

“楚少,楚家的人又来了,说您如果不见他们,他们就跪在那里不起来。”一个“黑山羊”向楚夭寻汇报,“需要和前几天一样,把他们赶出去吗?”

“算了,我去见他们一次,也算彻底了结。”

楚夭寻走到外面,看见楚俊松、李清兰和楚修榆正被几个“黑山羊”以押犯人的姿势按在地上。

“松开吧,放他们起来。”

“小寻……小寻你终于来了!”楚俊松以为楚夭寻心软了,满脸喜色,“我们是一家人,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你怎么会忍心让爸爸和哥哥无家可归睡大街呢……”

“我们不是。”楚夭寻打断他,“我和你们、和你们楚家早就断绝关系了,你忘了?”

“你就是在故意报复……!仗着有百里明撑腰,污蔑我们,陷害我们!”楚修榆大叫。家中遭此变故,他的生活一落千丈,实在不能承受,几度想寻死。现在听楚夭寻冷言冷语,整个人更是恼羞成怒。

“你妈妈的东西不就是我们楚家的东西?能帮上楚家的忙是你们的福气,什么剽窃不剽窃的……”

“打。”楚夭寻言简意赅。

“是!”两个“黑山羊”照着楚修榆的肚子来了狠狠一记老拳,立刻叫他痛得面目扭曲,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李清兰尖叫着扑到儿子身上,哭着对楚夭寻吼道:“你怎么这么狠毒,再怎么样他也是你哥哥呀!”

楚夭寻在“黑山羊”给他搬过来的软椅上坐下,他在高处,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这一家人。

“楚修榆有把我当成他的弟弟吗?”

“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把我当成活生生的人看待吗?”

“你,”他抬手点了点李清兰,“这些年来你一直在侮辱我母亲,哪怕是她的忌日,你都没有丝毫恻隐之心。你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我母亲身上,却丝毫没有想过,真正无耻的人是谁。”

指尖轻移,指向了楚俊松。

“你当初和我母亲相爱,依靠我母亲调制出的香水,使楚家的香水品牌发扬光大,也让楚家当时陷入困境的生意好转。”

“你信誓旦旦说要和她结婚,她没了工作,怀了孕,一直在等你兑现承诺。可等来的却是李清兰的羞辱。”

“你早就结婚了。从始至终,你都在欺骗我母亲,等利用完了她,就将她一脚踢开。这还不够,我母亲都不在了,你还要侵吞她的遗物,还要来利用我达成你种种卑鄙的目的。”

“你说,我该怎么原谅你们?”

楚俊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得要命。

身边妻儿兀自哭嚎不休,楚俊松崩溃失控,大吼一句“别吵了!”,又怀揣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楚夭寻,嘴唇颤抖,还试图辩解些什么,但楚夭寻已经没有耐心听了。

他早就不是那个在楚家温顺绵软、自生自灭窝在小阁楼里的少年了。

“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会要。该我讨回的,一分都不能少。”楚夭寻平静地扫了他们最后一眼,“我已经把话都跟你们说清楚了,从今以后,希望你们彻底、永远地在我面前消失,不要再让我看到。”

“我好说话,但我未婚夫可一点都不。”

楚夭寻微微一笑,清澈透亮的琉璃眼光芒闪动。

“毕竟,他是有名的恶魔嘛。”

了结了楚家的事,楚夭寻和百里明一起去看了宋蔷。

初春时节,宋蔷的墓边也种满了应季的鲜花,墓碑一尘不染,洁净如新,上面摆着一束盛放的白蔷薇,用来包花的纸是温柔的淡紫色,宋蔷生前最喜欢的颜色。

楚夭寻轻声对百里明道:“谢谢你。”

百里明摇头,“不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