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那人不知是气他喝醉了, 还是故意想逗他, 不仅不给他喝水, 还当着他的面把杯子送到了自己嘴边上, 把水饮了进去。
秦小满蹙起眉头,正想嘟嚷,油灯映照在墙上的端着茶杯的影子忽然俯身在了躺着的影子上。
鼻息交叠, 屋里只余下水声。
杜衡情难自已, 手伸进了亵衣之中。
秦小满方才得了空歇, 正大口喘气,忽而坐起身:“别~”
杜衡心下正想着这哥儿什么时候也学会欲拒还迎了,嘴角勾起,正欲迎上去,
“呕......”
“.......”
杜衡黑着脸一把搂住了差点把头栽在地上的人,他轻轻拍了拍秦小满的背脊,好一会儿后秦小满才抓着他的手臂扬起头来。
秦小满看着杜衡的脸:“我吐了。”
“不然呢。”
“不许告诉别人,太丢人了。”
杜衡微压着眸子,抿起嘴。
“还惦记着旁人晓得了丢人,怎的不想想你相公。”
秦小满嘿嘿傻笑了一声,然后拍着杜衡的背以示安抚:“我以后肯定少喝些。”
杜衡铁青着一张脸把秦小满扛出去丢在了净房里,烧了热水给人洗澡,还得收拾屋里。
幸而是天气转热,一把柴火水便热了。
他拎着水桶进去,坐在椅子上的人差点睡着,他扶起人,秦小满还摇摇晃晃的,步履轻浮站不稳。
杜衡道:“究竟是喝了多少,还醉不醒,脚都用不来了?”
秦小满趴在杜衡身上,埋着头有点笨拙的去解弄脏的衣服:“那哪里是喝酒喝的站不稳的,我,嗝~躺一会儿就差不多了,是你亲的我腿软了。”
杜衡心中一颤,素日便是个没把门的,喝了酒嘴更是把不住门。
他给人扒了衣服,搂着秦小满的腰给他冲洗,原是醉酒的人洗漱,倒是弄得他也跟着打湿了衣裳。
如此麻烦,可惜了没有洗浴花洒。
葫芦瓢里的温水一瓢瓢冲到身上,秦小满倒是跟着酒醒了八分,看着不厌其烦照料他的杜衡,便是自己差点吐在他身上要也没有生气凶他,秦小满心中动容。
他抱着杜衡的手挪上了些,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耳根处亲了一口,作为回报继续了方才被打断的事情。
情浓时分,秦小满自到了窗棂前,弯腰扶住了窗框。
......
夜里在净房里两个人都觉得感触格外新鲜,虽是羞耻于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却心照不宣不加克制的做了许久,两人次日都起的有些晚。
杜衡虽是早早的醒了,却没动弹,只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酣睡的秦小满,直到外头的光从门缝床沿透进来,身旁的人才有了动静。
他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得去看一眼家里大田的秧苗,春时种下的油菜也结籽了。”
杜衡喟了口气,看着迷迷糊糊还没睁眼的人,他弹了下他的额头:“这意识还没归位就先想着庄稼了?”
宿醉后头有些昏沉,秦小满半睁着眼睛,伸出了一只胳膊勾住了杜衡的脖子,瓮声瓮气的有些像是在撒娇:“庄稼人不想着这些还能想什么。”
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折腾人半宿不睡,第二天起不来床。
杜衡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反手捧住秦小满的脸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