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微微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虞迟眼中透着沉痛,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宁愿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呆着,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有
陈酒在心里说。
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该死。
虞迟自然也知道,陈酒说不出话,看到陈酒这副虚弱的模样,又想起医生说陈酒活不了几天了,虞迟紧紧抿住了唇。
陆航从外面打了饭,递给虞迟:“吃点吧,你先倒下了,陈酒怎么办?”
虞迟什么也吃不下。
池野怒道:“陈酒要是能说话,肯定第一个骂你。”
陈酒:这话说得好。
他连忙眨眨眼睛表示认同。
虞迟随便吃了两口饭,看到陈酒又睡着了。
陈酒这几日神智越发恍惚。
到最后,还能看到虞迟,却听不到声音了。
慢刀子磨人。
而虞迟也已经几天没说话了,除了和医生的对话之外,他谁也不理。
深夜里,他也固执地守在陈酒窗前,盯着那个仪器表,生怕陈酒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就走了。
池野每天过来,看到的都是虞迟的背影。
这人的背影越来越寂寥。
池野心里也不好受,他坐在一旁:“陈酒这病,真的没办法了吗?我这有个医生朋友,你如果用得到的话……”
“没用。”虞迟开口,声音晦涩干涸。
他轻轻地抚摸陈酒的手指,一点一点,像是要将他的皮肤纹理全都铭记于心。
池野见状,叹了口气。
陆航再次过来,告诉了他们一个噩耗。
老头子走了。
池野有些震惊,但虞迟却毫无反应。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但虞迟从来没想过,陈酒会走在他前面。
……怎么可以。
第十日,陈酒突然间有了醒来的力气,他甚至可以坐起来,用手指和虞迟对话。
药剂一点一滴打入血管。
陈酒慢慢地写字:你的公司,不管,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