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好,带着长辈最美好的祝愿。
小太子又问:“你姓什么?”
平安摇了摇头,好久才说:“我没有姓,我娘也没有。”
从他记事以来,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亲娘,住在最破败的贫民巷,清贫度日。
而现在,他娘也没了。
十岁的小少年跪在地上,跟他说:“你替我安葬了娘亲,从此我就是你的人了。”
于是,男孩儿就被带回了宫。
他如同雏鸟一般,紧紧地跟在陆昭白身后,这里金碧辉煌,连瓦片都亮的晃眼,可巷子又狭长幽深,让他浑身发冷。
好在有身前的人。
眼神润泽,像是庙里的菩萨,悲天悯人。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跟进了一座处处奢华的大殿,又被年迈的宫人领下去。
他不想走,听陆昭白宽抚:“你要跟我,总不能当花猫吧?让公公给你洗个澡。”
他看了半日,才怯生生的点了头:“……好。”
带人进宫,虽不是大事,还是要跟父皇回禀。
陆昭白先跟父皇说了在宫外的见闻与自己的体会,末了才提起了这孩子的事情。
事实上,跟随的暗卫早将人查了个底朝天,回宫后就回禀了皇上。
“他叫平安,生父不详,母亲叫樱娘,寻常为人浆洗衣服度日,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除此之外再无亲人。”
如今,樱娘已死,这孩子便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皇帝知晓儿子心慈,摆手轻笑:“朕知你心思,已经让人传话去了,让他留你身边做内侍。”
这话一出,陆昭白却骤然变了脸:“内侍?”
……
冬日炭火贵,平安已经数日没洗过澡,他被人洗剥干净,足足换了三桶水,身上才见了皮肉色。
帮他洗澡的公公出去一趟,不知与人说了些什么,再回来时,就带了点笑模样:“既是皇上的旨意,那就带走吧。”
于是,才被人洗剥干净的平安,就被人送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屋。
血腥味儿浓烈,隐隐有些臭,那些暗沉不见的房内,传来低哑的呻吟。
他拔腿要跑,就被人拦腰抱起,往房间里走去。
屋内昏沉,像藏了一只狰狞的怪兽,生了獠牙留着涎水,要将他吞吃入腹。
他吓坏了,哭喊挣扎着,又被人塞住了嘴,三四个人将他绑在床上,有人语重心长的宽慰他:“你命好,挨了这一刀,从此六根清净,安心跟着主子,那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呜呜的喊着,拼力挣扎,手腕脚踝都磨出血。
裤子被扒了下来,下身暴露在空气里,冰凉的刀片贴上他的皮肤,有尖细的声音响起:“杂家奉劝你老实点,否则这刀下偏了,日后有你受的!”
“呜呜……”
嘴里的布被他咬的湿润,他呜呜咽咽的反抗,那人有些不耐烦:“药呢,拿一碗灌下去,这样下不了刀!”
外面脚步急匆匆,很快有人端了药来,有手掌掐上了他的下巴,把他嘴里的布拽出来,他偏头就咬上了那人的手。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