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可惜法?”
辰玉绘声绘色的将孟近竹与黑脸大汉会面的事说了一遍,本来指望骆钰昭会夸夸他。
谁知骆钰昭听完,立刻沉下脸来,“好你小子,本宫交代过你的话,都忘了吗?”
辰玉搔了搔脑袋,苦笑道,“殿下的话辰玉可是时刻记在心里,连做梦的时候都记得清清楚楚。”
“瞧你这张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既然都记得,为何还让近竹到处乱跑,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骆钰昭板着面孔,跟刚进门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
辰玉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直打鼓,硬着头皮道,“殿下,公子执意要出去,小人也拦不住呀。”
“那你为何不来向我禀报?”骆钰昭跟他较起真来,刺杀事件刚过去三天,他们主仆二人就将安危都忘到了脑后,这怎么行。
辰玉想起昨天孟近竹的话来,顿时有了底气,“殿下虽然贵为亲王,但小人是公子的人,眼里只有公子,并不知道世上有靖王。”
“哈哈哈,好!”骆钰昭不怒反笑,“近竹还真是会调教。”
辰玉琢磨不透骆钰昭的意思,不敢说话,只好在一旁陪着嘿嘿干笑。
“靖王殿下,您一大早的这么有空,竟然有时间来教训辰玉。”孟近竹不知不觉出现在他身后。
辰玉一见孟近竹到了,胆子更是大了起来,“不信您可以当面问问公子。”
骆钰昭笑着向他施了个礼,“近竹真是有太白遗风呀,钰昭佩服。”
“你也来拿我调侃。”孟近竹瞅了一眼,走到案前。
辰玉知道他要习字了,赶紧跟上去,将宣纸铺开,用镇纸压好了。
“近竹,我有一样不明白,你怎么就知道黑衣大汉手里有一把无弦琴?并且他一定会把琴卖给你?”骆钰昭走到他跟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辰玉又是挠头,“公子最近可是一直呆在此君轩,哪儿也不曾去过呀。”
孟近竹神秘的笑了笑,蘸饱了墨,“天机不可泄露。”
倒不是他不肯向两人明言,只是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有些古怪。
原来十多天前,孟近竹做两人一个奇怪的梦,一个黑面大汉来到他的梦里,叫他赶紧带上一万两银子,到帝都的西市去买一把无弦琴。
这无弦琴是陶渊明的心爱之物,从他去世了之后,此琴也跟着消失了,怎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市井之中呢?
孟近竹将信将疑,也没将这个梦放在心上,继续该干嘛干嘛。谁知连续几个晚上,黑面大汉都进入到他的梦里,每次都是同样的这句话。
这下由不得他不信,于是去打探了一番,果然在西市见到了黑面大汉,竟然跟梦里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见到此景,他灵机一动,便想到利用黑面大汉来为自己造势,以在不久后的春试中占得先机。
只是后来突然发生了黑衣客的刺杀事件,将他的计划往后推了三天。
正因为事件的起因过于离奇,说出来也令人难以置信,所以孟近竹一直没告诉辰玉做梦的事,现在骆钰昭问起,孟近竹同样无法向他解释,只好说些敷衍的话了。
“好吧,此事咱们暂且不管,不过三天前那个黑衣人的身份,却被我查出了些线索。”骆钰昭认真的道。
辰玉这才明白过来,这几天都不见骆钰昭来此君轩,原来他忙着追查凶手去了。
孟近竹放下毛笔,“哦,难道是骆钰英派来的?”
凭着自己的直觉,他也能断定,刺客跟骆钰英一定脱不了干系。
“目前暂时还不能跟誉王联系起来。”骆钰昭两眼冒出寒光,“如果真的跟他有关,近竹,你放心好了,尽管他是钰昭的大哥,钰昭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孟近竹可不想骆钰昭因为他的事沉不住气,现在就跟骆钰英摊牌,连忙说,“我也是随便猜猜,他一个堂堂的誉王,应该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吧。”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位皇兄你也知道的,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骆钰昭冷冷一笑,一掌拍在桌上,“他要是敢乱来,那就休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孟近竹吓了一跳,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急忙转移了话题,“钰昭,你都查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