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你是不是有病?你接一个外省座机号干嘛?
“大经纪人,”,曾开强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喝,还是不喝?容我劝你一句,这说不定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机会,若是不喝,之后再来打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聒噪的声音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洋陡然抓过曾开强手里的酒瓶,在曾开强充斥恶意和畅快的眼神中,拧开瓶盖。
烈酒倾注而下,尽数浇在曾开强的头顶。
曾开强怒不可遏,当下就要起身,却见李洋刷地一下将玻璃酒瓶在桌子上敲碎,留下一截带着玻璃碴子的瓶身紧紧攥在手上。
李洋表情前所未有冷漠,看向曾开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眼神将曾开强摄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洋紧紧抓着那半截酒瓶,煞神一样,大步流星离开会所。
李洋拎着碎酒瓶,浑身酒气和煞气交织,被惊吓到的路人纷纷报警。
完全没发现自己失态的李洋被没收了酒瓶,因为剧烈反抗,被抓到局里去教育。
他一路都表现得很不正常,人在面前,但魂魄就像是已经出窍了,负责谈话的民警跟他说了两句,隐隐怀疑这人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毛病。
思来想去,民警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结结实实的大汉,坐在警察局,一句话没说,看到那杯温开水的时候,却突然缩紧身体,兀地嚎啕起来,他像个走丢了的孩子,抱着手机死死贴在心口,哭得撕心裂肺。
他哭得太惨烈了,把原本是来教育他的民警吓得赶忙又过来安慰。
于事无补。
直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手机挣扎着发出破碎的铃声,李洋才止住嚎啕,抑制不住啜泣,狠狠揉了几下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是谁打过来的。
双手不住颤抖,死活点不到那个绿色的接通键,李洋急得乱点。
是旁边的民警看不过,帮他接了。
那双颤抖的手拍在扩音键上,传出来同样啜泣的声音。
李洋混沌大脑仿佛此时才重新开机,勉强分辨出是小王的声音。
小王给他打电话做什么?书书的纸笔用完了?还是想吃鸡翅?直接买就行啊,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我们到机场了。”,李洋听见小王的声音:“张导说要去亲自去接晏哥回家。晏哥没有家人,他说他以后就是晏哥的亲爸,他就是晏哥的家。”
“张导还说,晏哥爱吃鸡翅,他以后天天带鸡翅去给晏哥。”
“网上已经有小道消息在传播了,小道消息洋洋洒洒上热搜,您也没管管?”
“眼看着就要有人蹭热搜了,这种东西都有人蹭,这个时候您不管热搜,也不管晏哥?”
“李哥,您在哪儿呢?”
“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值得您这样耽搁啊?”
李洋的嘴巴开合了好几次,他试过了,发不出声音。
他想问,小王你发什么疯?
但嗓子被棉花堵住,他声音哑了。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飘出一个弹窗,提示他有一封来自书书的邮件。
晏承书的邮件被他设置了特别的声音,他一听就知道。
他看不清桌面,只能祈求地望向民警。
民警秒懂他的意思,点开念道:“李洋,帮我收拾下屋子啊,尤其是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