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忙跪下，尊敬道：“主人，我是半妖，不过您放心，我驾车的技术是整个兽车行里最好的！您若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让您满意！”

“不不不，你别叫我主人。”太奇怪了，燕不野说：“以后叫我们老板吧。”

“好的，老板。”车夫的态度极好，把“棺材”绑好，就下去了。

随后兽车出发，燕不野可以说是满眼新奇，趴在窗户上四处张望。

路上竟然真的有很多长着毛绒绒尾巴和毛绒绒耳朵的人耶！

虽然已经见识过法术的神奇了，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亲眼看见妖怪，这感觉还是特别新奇的。

“洛青舟，你看那个人的耳朵好大啊！哇，那个人脸上有鳞片诶，那个那个，两条尾巴！”

燕不野正看的津津有味，逼逼赖赖，突然发现洛青舟神情有一些不悦。

“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妖族的气息。”

“嗯？”燕不野刚想问为什么，但转念想到，洛青舟是妖族鼎盛时期的人，那个时候人和妖不共戴天，他会讨厌妖族也很正常。

这应该是刻进dna里的厌恶了。

好叭，所以燕不野虽然很好奇，但还是把帘子给拉上了。

不过提到这个话题，他倒是想起：“我们不如问问妖族，他们对妖皇的了解？说不定能弄清楚当初是谁把妖皇给封印了呢。”

人族这边对此的记载并不多，妖族或许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呢。

于是等中途停车休息的时候，燕不野和车夫聊了聊，问了一些关于妖族的事情。

起先车夫还不敢说，后来看燕不野态度和善，和某些凶神恶煞的修士不一样，他才说道：“妖皇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听我娘说过，妖皇是一条真龙，非常强大，已到了大乘期的修为，距离渡劫飞升都只有一步之遥了，却在一场大战中陨了，后来妖族修建陵墓，本想复活妖皇，但不知为何失败了。”

燕不野：“你可知道是谁杀了他？”

车夫摇头：“我娘也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位人族大能吧。”

燕不野：“妖族有什么记载历史的藏书阁之类的地方吗？”

车夫笑了：“哪有这种地方，妖族还没灭亡就不错了。”

前面说过，两万年前那场人妖大战以人族大获全胜结束后，妖族全部被赶到了资源最匮乏的西境。

一些弱小的妖族已经成了依附于人族的存在。

所谓“依附”，很多就是成了奴隶，失去了人生自由，可以随意打骂屠杀买卖。

“像我这样能在正道修士手下干活的已经不错了，我们兽车行就是北境兽谷开的，给发工钱，就算是死了，也会给我们的家人。”

“不过一般高危险的任务会优先发配给妖族、半妖，给的工钱也比人族少很多。”

属于是廉价劳动力了。

“但大多数正道修士怕遭报应也不会随便杀弱小，顶多不给好脸色看。”车夫憨笑道：“在魔修手下才惨，我听说一些魔修对妖族是说杀就杀，甚至拿妖族试蛊，炼成毒人，我们看见魔修是有多远躲多远。”

所谓毒人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妖改造成一个浑身散发着毒气的僵尸，不能动弹，只能听主人的命令，且还保持着意识。

非常残忍。

燕不野：“那你还敢跟我们去魔门啊？”

车夫：“唉，没办法，要养家糊口的嘛，这一次如果能活着回去，俺家一年不用愁了，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还有老婆女儿要养呢。”

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燕不野回到车里，回忆着刚才车夫的话，不仅有些同情，托着下巴叹气：“妖族好可怜。”

“没什么可怜的。”洛青舟语气很冷漠，带着几分嘲讽：“他们也曾奴役过人类，还把人类当做食物，妖族是没有人性的，如今只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可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