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却并未回答,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走到了扶饮身边,然后在他面前站定。
江衔长眸微垂,半晌后,向扶饮手上那把剑伸出了手。
扶饮反应极快,收手回撤,没有让江衔碰到那把剑。
他蹙着眉,声音冷了下来,“别打这把剑的主意。”
江衔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再次试图够到那把剑。
扶饮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拇指一压将剑身完全压入剑鞘之中,随后便将那把剑收入了储物戒。
伴随着剑身完全没入剑鞘,江衔像是失去了目标,停顿在原地一语未发。
他的意识混乱不堪,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是凭着本能行事。
扶饮伸手掐着他瘦削的下巴抬起,漠然道:“你夺舍这具身体,想要什么东西不好,偏偏要这把剑。”
下一刻,随着抬起他下巴的动作,扶饮终于看清了江衔眼底的涣散和茫然。
江衔急促而混乱的呼吸喷洒在扶饮虎口处,连气息都是灼烫的。
显然江衔本人此时的身体状况并不怎么样。
看他如今奇奇怪怪的行为,估计精神状态也不怎么样。
然而江衔的面容却是苍白而平静的,像是所有痛苦都从未加诸在他身上一般,旁人从他面上几乎看不出一丝不适的神情。
只有苍白得失了血色的唇才透露了一丝主人的状态。
这样的神情对于扶饮来说很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
明渊也从来不肯让旁人知晓他身上所遭受的痛楚。曾经即便是万千煞气透体而过,明渊也依旧是笑着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扶饮眉尖蹙得更深了:“不要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衔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即使碰不到剑柄,江衔却仍然像是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他在原地站立了一会,那双没有含任何情绪的长眸安静地看了扶饮半晌,倏地伸手将扶饮拥入了怀里。
扶饮着实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顿时僵在了原地。
而江衔低下头埋在他颈间,无声地闭上了眼。
脑海之中那道催促驱使他前往寻找的声音终于消散,江衔无知无觉地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扶饮:“……”
他感受着轻柔的呼吸拂过他颈间的皮肤,带起一片似有若无的痒意,整个人差点抓狂,咬牙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之前在御剑的时候睡着靠过来,扶饮倒还能够接受。
现在江衔一言不发地又做出这样过分亲密的举动,扶饮当真不能理解。
不就是没能拿到那把剑,江衔就直接……
他图什么!
还有,别以为这样自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
江衔被抱回自己的隔间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被扶饮的动作唤回了一点意识。
他侧身蜷着,刚要闭上眼,又忽地伸手拽了即将离开的扶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