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
重斐又道:“还是兔子比较讨人喜欢。”
许林秀琢磨对方话中所指,下意识道:“兔子是兔子,草民不用讨谁的喜欢。”
重斐又笑:“包括本候?”
“许公子,说话之前得用脑子好好想想了,你的诚意若无法打动本候让本候欢心,如何绑得住你想要的靠山。”
许林秀并非不谙世事的人,甚至于他有过一段长达四年之久的婚姻。心下暗中一惊,窥见重斐蓝眸中淬出的冷光,顿时又有点迷糊。
重斐道:“许公子这一刻的眼神可不清白,往何处想了。”
许林秀否认:“将军误会,草民醉得一时糊涂。”
马车停进如意巷,许林秀为缓解自己弄出的尴尬急于下车。重斐目送人进了院子,坐在车厢内情绪看不分明地笑了笑。
*
翌日,辰时迎来一场忽如而至的雨,狂风卷得院里几株引凤树哗啦作响,窗纱猎猎飘飞。
许林秀惊得从床榻起来将窗户关闭,往时有点风吹草动,冬秋会把事情提前打理完毕。
他穿好外衣,去隔壁屋敲门,入门才发现睡在床上的冬秋正烧着,叫他没有回应。
许林秀身子不好,冬秋专门收拾出一间闲置房用于储藏药物。他推开储藏室,找出几味自己受寒时常服用的药,煎了一剂给冬秋喂下。
冬秋到底还小,跟在许林秀身边伺候早,这时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昨天夜里许林秀因喝醉不舒服回房直接睡了,连跟他那么久的冬秋生病都没察觉。
他内心自责,手放在冬秋面颊和额头试温,虽服过药,到底不放心。
雨势渐小时,许林秀执伞出门,准备到街上请位大夫给冬秋看看。
他步履匆匆,湖蓝色的衣袂半湿无心打理。不知谁家的马车在漫水的街道疾驰,许林秀连忙避让,碰到身后的摊铺。
马车刚过,紧随而来巡城卫怒喝着追赶勒令停下。
许林秀惊魂未定,一只手将他扶稳。
“林秀,身上可有磕碰出伤口?”
对上任青松充满关切的眼神,许林秀看着对方因过度削瘦脸上看不出几分气色的男子,心下叹息。
终究是过往云烟,如梦幻泡影。
他退后几步:“多谢大人,草民无事。”
任青松问:“出门为何不寻辆马车接送。”
许林秀心道自然是情急之下忘记,但他没有开口。
任青松干涩嘴唇动了动,四周已有百姓注意,许林秀道:“草民不敢打扰大人执行公务,先行告退。”
他步行匆忙,轻烟细雨中涌来一股风,来不及遮挡,面颊和脖颈顷刻间沾染水珠。
好巧不巧,停在面前的马车甚是熟悉,里头的人掀开车帘,露出重斐和白宣的面容。
白宣关切询问:“许公子要去何处?”
许林秀如实告之。
白宣道:“若公子不嫌弃,将军与白某先送你到医馆,找大夫治病要紧。”
白宣近日因母亲病情一事与医馆大夫交情甚好,所以许林秀很快请得大夫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