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用手揉搓,冬秋赶不及及制止,只见公子把鼻尖揉得泛红不已。
他心疼道:“若公子难受,冬秋立刻请军医来瞧瞧。”
许林秀摆摆手:“去将我的药壶拿来。”
冬秋忙跑去柜子翻找,从药包里兑取药粉放入玉壶中。
许林秀鼻炎复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逢时节交替,寒暖骤变,以及环境因素影响,他的鼻炎就会犯。
所以他仿照鼻烟壶的样式画了图稿请师傅给他造了几支药壶,玉石打磨所制,往里面放些缓解鼻炎症状的药材,捣杵成粉末,放在鼻前细细嗅着从壶颈散发的药味。
冬秋安静等候,半晌问:“公子好受些么?”
许林秀声音发闷:“嗯。”
他没什么胃口:“用一点午饭我想睡了。”
冬秋不敢怠慢,立刻盛粥,搭配几道清爽的开胃小菜,担心自己手脚慢一点公子就没胃口吃了。
许林秀半碗粥下腹就去睡了,躺下时昏昏沉沉的,他把脸埋在柔软的茵褥中,知道自己多半要感冒,运气如果再差一点,还会发阵低烧。
许林秀下午没起来,一直睡着,不知道另外一间屋内,有个睡不着的人等他已等半日。
雨下得绵延不绝,重斐推开窗户朝外瞄,左右坐不稳。
他今儿就能起来处理一点堆积的军务,白宣送来的文牒少,多数已被他先行整理,剩下的这点,需交给他亲手决定。
重斐早早处理完,白宣拿着文牒离开,后来又换军医苏无云来。
苏无云重新替他包扎过一轮,重斐叮嘱:“别包太厚,让我能动能就成。”
苏无云点头,这次好歹没裹成粽子。
重斐抬起手横在桌上,下意识想敲敲手指。甫一动作,发现敲不出,干脆问苏无云:“忽然降雨,许公子身子可有不适?”
他跟白宣打听过,许林秀午后就回屋,没去办公。
按那人温柔细致的性子,如若没事定来看自己。
苏无云老实道:“许公子确实有些不适,那名叫做冬秋的小仆来找下属开了药方。”
重斐皱眉:“怎么回事?”
苏无云道:“将军别多虑,公子体质虚薄,他着了凉气,身子有点寒症,喝两剂药睡几觉就能恢复。”
重斐叹气:“他时常生病,我很担心,军医可有什么改善的法子?”
苏无云道:“唯有慢慢调补,平日里注意些。”
重斐自言自语地喃喃:“当真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苏无云耳朵一抖。
将军满腔柔情无处宣泄,甜言蜜语竟也手到擒来了。
重斐当机立断,起身道:“我去看他。”
苏无云绷不住嘴角,微微一抽:“将军,你有伤在身,需多加休息。”
悠着点吧!
重斐反问:“苏军医,你看本将像生病受伤的人吗?”
苏无云一阵无言以对。
将军除了两只手缠起布包扎,那精神劲,那体魄,的确非凡,不像个生病的。倒是他日日给将士们医诊施药,人都快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