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掌管军火库,还有军营和军火库两处的官牌,任谁见了都没法存心刁难。
且许林秀和大将军定了亲事,真对许林秀做什么,那就是要违抗将军府了。
乐州可是大将军的封地,连郡守都做不得绍城的主,不都得看将军脸色行事?
再往严重点说,许林秀将来也算绍城的半个主人,得罪许林秀,意味着得罪谁不言而喻。
许林秀在马车上安抚情绪愤愤的庄玉书,抵达城门,外头不远果然停了十几车要送往军火库的东西。
军火库人手紧张,每个人基本从早忙至深夜,在寒冬的雨雾里多耽搁半刻,对他们的体力和精力都是种极大的亏损消耗。
许林秀找到庄玉书说的那位性格拧巴的新官员,隔着雾雨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面容。
庄玉书先喊道:“我家大人来了,可以让我们的货车进城了吧!”
男子骑马绕过货车,掉头只往许林秀的方向来。
庄玉书道:“见我家大人还不行礼?”
这位新的巡城副将从京都调来的,性格傲气,最看不起文文弱弱的书生,所以对庄玉书十分狂傲。
原以为他口中的大人如何威风,乍见许林秀,虽被那雨雾里缥缈若仙的面容和气质晃得差点摔下马,但还是勉强稳住了仪态。
庄玉书说得没错,巡城副将见到许林秀的确要执礼。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许林秀比他大了不止一级。
着铠甲的高大男子执礼时故意甩出水珠,庄玉书气得竖起眉毛,许林秀含笑,说道:“任都尉就是这样管教下属的?我知任都尉一向稳重,还以为手下亲兵皆有如此风范,怎么新来的部下却莽如顽牛,也算开了眼界。”
这边发生一点小争执,许林秀刚到城门就有士兵跑去给都尉传口信了。
马蹄溅在水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任青松还没现身,就问:“谁在阻拦许大人的路。”
许林秀回头,伞下隽秀文雅的清瘦容颜让任青松怔了怔,视线转向一旁高大的男子。
他冷道:“赵副将,军火库乃大将军亲设之地,今日就是郡守到此,都无权阻拦干涉。”
“自行到兵营领五十军棍。”
这位从京都新调来的赵副将领罚去了,任青松看着许林秀:“时辰太晚,雨也会越下越大,我让人帮你们一起把这十几车的货物护送过去。”
许林秀望着候在雨里有些摇摇欲坠的工人,没有拒绝。
任青松从兵营调来上百人,不到半刻钟就集合在城门外,一起将货车护送进军火库。
士兵们还听庄玉书的指挥利索地把货物卸了搬进库房。
雨雾浓郁,许林秀没有跟车队去军火库,而是径直打道回府。
乘上马车后发现任青松就在距离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许林秀掀了车帘,叫:“都尉大人。”
任青松驱马前行:“何事。”
许林秀:“都尉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任青松眼也不眨:“巡城。”
又开口:“今后出行,身边最好带上几名将士跟随,以防再遇到像赵副将这种倔性子非要为难你的人。”
许林秀眯眼,任青松道:“武力不失为一种镇压手段。”
此话既出,许林秀才觉察任青松的处事手段相较从前是有点变化了。
曹老六将马车停在许宅大门外:“大人,到了。”
许林秀下车,回头已看不见方才跟随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