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扫嬷嬷看到走出寝殿的公主,好奇道:“请问殿下,今日发生了什么喜事?”
“太上皇自缢身亡……”
萧含君抹掉了面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东西,粲然一笑。
“还有,我想荡秋千了。”
*
周瑭一觉睡到了翌日黄昏时才醒。
清晨练刀的生物钟没把他唤醒,因为那时他还没能入睡;后来薛成璧起身去给父母敬茶时,他也没醒,因为累到几乎昏迷。
一身内功在这种时候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只能承受或者哀求,寄希望于对方能发发善心。
可是,平素一见他掉眼泪就心软妥协的哥哥,不知为何却转了性。
见他泪珠洇湿了枕头,反而更……
周瑭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
可能哥哥知道那不是悲伤的眼泪吧?
他确实一点都不想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泪珠根本停不下来。
啊,太羞耻了。
大婚之前也没人告诉过他,成婚会这么辛苦啊……
周瑭闷了一会儿,拿过枕边叠放好的衫,拽进被子里。在被窝里穿好衣服,才爬出来梳洗。
身上干净清爽,或许已经有人帮他擦洗过了。他只需要多穿一些,扯一扯领口,便能遮盖住痕迹。
一出门,正好撞上了周晔。
周晔见他一脸疲态,又怜惜又愤怒:“看看这被过度耕种的样子……那小子实在过分。”
“过度耕种?”周瑭懵懂。
“这方面爹爹也不是一无所知。”周晔比了一个圆圈一根手指,“男上加男,定有一个负责耕种,另一个负责被耕。”
“唔……”周瑭想了想。
耕种更累,被耕的不累。哥哥那么神清气爽,显然不累,倒是自己累得要命。
于是周瑭认真纠正:“爹爹错了,我才是那个负责耕种的。”
周晔大为震撼。
“真的?”
“真的。”
“牛逼。”
“……”
啊,累到爬不起来床,在爹爹眼里竟然这么厉害吗?
“对了,”周瑭想起昨日父亲醉酒后说的话,“爹爹认识《奸臣》的作者吗?”
周晔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噗通一声在周瑭面前跪下。
“是爹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