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守岁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沙发上睡来摇都摇不醒时,只有他还在坚守岗位。
权尹婵娟又抬手挑了下灯心草,状似无意地问道:“多久醒的?”
宋纤云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肩膀和手腕,回道:“才醒。”
权尹婵娟担忧的石头彻底放下。
拢了拢衣袖,然后站起身,双手按在宋纤云的肩膀上,手指力度不轻不重地揉着宋纤云的双肩。
宋纤云顿了下身形。
师尊按压的力度刚好,肩上的酸痛慢慢消失。
甚至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师尊温热的掌心。
宋纤云心中猛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慌忙地站起来,指着屋外,外面还有隐隐约约的火炮声。
年轻人精力旺盛,大晚上都还热情洋溢,活力四射。
紧张道:“师尊,弟子出去和师弟师妹们放火炮了。”
权尹婵娟收回停在半空的手,笑道:“去吧,如果困了,就早点回去睡,守岁有为师在。”
“好。”
宋纤云低头道。
刚刚被师尊触碰过的地方,似火般烧了起来。
门又被关上。
或许是风的原因。
明明还明亮的油灯,在风中挣扎凌乱地摇晃几下,“呼”地熄灭了。
只剩一缕白烟,漂荡在空气中。
权尹婵娟觉得心脏空空的,坐回凳子上。
双眼空洞地看着被火烧得一头黑黑的灯心草。
殿门又被人鲁莽地推开。
是宁时珍。
他手里拿着一只被烤糊的鱼,远远就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他喜气洋洋地进来,结果看到了熄灭的灯,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掌门失魂落魄的神色。
听到声响,权尹婵娟抬头。
声线不稳道:“时珍,对不起,灯灭了……”
宁时珍反应过来,对上权尹婵娟白色羽扇般眼睫下失落的眸光,立马道:“掌门,没事没事,不过是个形式,灭了,点燃就行了。”
说着,宁时珍从烛台上拿了个蜡烛,小心地把油灯点上了。
灯又亮了。
宁时珍笑了下,然后面对面坐下来。
不怀好意地抚了抚胡子,对着权尹婵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糊鱼,道:“这是一些小弟子烤的,你要不当宵夜尝尝?”
不知道是哪个小弟子,为宁时珍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