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幼皎,她早已和绍兴帝离了心,虽然表面上还是相敬如宾,但绍兴帝私下几乎不怎么踏足凤仪宫了。
所以要说顾幼皎生下个傻子这件事,高兴的除了丽贵妃,大概还有绍兴帝吧。
明琮久听得好笑:“那他要是知道你跟顾家想一起把我推上皇位,他不是得呕死。”
谢霄意味深长地看了明琮久一眼:“的确没错,在他看来,这桩婚事既可以打顾家的脸,也可以拉拢我,多好的事?”
“把一个傻子嫁给你,就叫拉拢你吗?”明琮久有点理解不了这个逻辑。
“再傻,你也是皇子。”谢霄嗤笑道,“在他看来,我跟你成婚,相当于成了皇室中人,成了他的儿婿,这是莫大的光荣,对我这种在朝中毫无根基只靠自己打拼的人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明琮久噎住了:“我在想,明瓒修是不是遗传了他的智商。”
谢霄乜他:“那倒不至于,明瓒修可比他强。”
明琮久叹了口气:“母后的眼光是真不怎么样。”
“她大概也是后悔的。”谢霄伸手拉了拉明琮久凌乱的衣领,放缓了声音,“不然也不会把你送到我手里。”
明琮久乐了:“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这是事实,不是吗?”谢霄笑起来,把他往床的方向推了推,自己洗澡去了。
听着他下水的声音,明琮久眼睛滴溜一转,贼兮兮地笑起来,放轻手脚往屏风的方向摸过去。
屏风后传来谢霄的声音:“想做什么就大方些,我听得见。”
明琮久脚步顿住,不情不愿地戳了一下屏风,说:“只许你看,不许我看?”
谢霄没说话。
明琮久想了想,探头过去,就见谢霄已经闭着眼靠在桶沿,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很累?”
谢霄还是没说话,但紧皱的眉心已经给了答案。
明琮久皱皱眉,走过去试了一下他的额头的温度,嘴里还念念叨叨的:“累就多休息,那么作践自己干嘛,皇上又不会因为你勤奋给你加薪。”
谢霄勾了勾唇角:“谁说不会?”
“那你也不缺那点钱。”明琮久无奈地收回手,“快点洗,洗完到床上去,我给你按按。”
谢霄对明琮久的手艺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加快了速度,洗完澡便去床上躺着。
不得不说明琮久的手艺还是可以的,柔软的指尖按在太阳穴上着很舒服,就是按的人话有点多。
谢霄其实有点困了,但明琮久却不肯放过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他半睡半醒地听着,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起来,谢霄便吩咐管家,以后三皇子再来,直接拒之门外,省得他再去烦明琮久。
管家应下了,而且执行得很好,好到明琮久以为明瓒修转性了,居然都没去骚扰他。
于是他的日子就清闲下来,每天早上带着两只傻狗在相府里溜达,偶尔带到郊外去走走,下午就跟着荻枫练使暗器。
这期间罗连青也把案子结了,去户部上班了。
说是结案,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他们人已经抓到了,谁派的也很清楚,一直没结也只是因为绍兴帝在闹脾气。
他忍不下这口气,想借这件事向漠北发难,朝臣却都认为不能打这仗,来来去去一直吵,案子便一直悬着。最后还是户部出来哭穷,说今年办的万寿节比往年要盛大,花了不少钱,想打仗,那军饷就得从这里头抠。
一听要动万寿节,绍兴帝就不乐意了,当即让罗连青结案,怎么处置也甩给罗连青,这事就这么过了。
按律法那那些人是留不了的,但明琮久知道这事有问题,便让谢霄留意,接着往下查,至于能查出什么就看造化了。
日子混到万寿节前夕,皇宫还没摆宴,京城已经热闹起来了,支了摊子和各种娱乐项目。
绍兴帝表示要与民同乐,还给百官放了三天假,罗连青便约着明琮久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