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东西。
青年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弯起的唇角放平,低声说:“……那你能帮我带个东西吗?”
联络官叹了口气:“稍等片刻,我请示一下殿下。”
他转身发消息去了。
宫殿临海,咸湿的海风吹进来,带着丰沛的水汽,沙子潮湿绵软。
太阳从海面跃起,一点点爬升到半空。
联络官放下手腕,转过头来,为难地看着他。
淮裴明白了。
“……是因为他生日我去迟了吗?”
联络官放缓了语气:“不是这个原因,您送来的礼物殿下已经收到了。”
“可他没有戴。”
景佑这几天出席了不少宴会,淮裴让沐恩给他写了个翻墙程序,默默看着,但是,每一次,景佑的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淮裴想了想:“是颜色款式不喜欢吗?我可以……”
再买一个。或者亲手做,景佑喜欢什么样的就做成什么样。
“也不是因为这个,”联络官说,“戒指挂在……”
他停下来。
这些都是景佑的私事,他不好随便往外说,“总之不是因为这个,要不您再回去好好想想?”
他暗示:“关于联邦那边的有些谣言,您再回去想想。”
淮裴又看了一眼大门,垂下眼睫,转身离开了。
联络官目送他走远,转身回到殿内,刚一进门,“……殿下?”
景佑靠在门边,目光看向远方日出的海面。
他肩头披着一件外套,刻意催长过的长发落在环抱的手肘上,侧脸冰封一样素白无暇,朝阳落在他眼底,火烧一样瑰丽耀眼。
联络官低着头,没话找话:“淮先生已经离开了。”
“嗯。”
联络官忍不住问:“殿下,为什么不让淮先生进来?”
就因为那些不着调的流言?
“因为你家殿下我刚起床,还没洗漱,”景佑冷冷道,“谁叫他在非工作日早上六点跑来串门?本来没睡好就烦。”
联络官:“……”
这就是您早上七点零二十四分零三秒跑来踹开我房门把我拖起来让我出门拒绝淮先生的原因吗?
您要面子您的属下我就不要吗?
我也没洗漱啊!
再说了,你俩都老夫老妻了,一个床上躺了半年,还在乎这个干嘛?
“我跟他很熟吗?两个月没见的陌生人而已,”景佑看懂他的眼神,挑眉,“回去了。”
离开帝都并不妨碍景佑工作,他没时间站在这继续当望夫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