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绛符并不会致命,却会大幅度的折磨中咒者的精神,中咒的初期即第一个月,距离施咒者越近越容易出现发/情的症状,这个时候要么找到解咒法,要么杀死施咒者,才能中止一切问题。
可若是都做不到,任由咒术蔓延至第二个月,症状将会持续加重,此后不再是靠近施咒者才会有反应,而是每隔七天便会发作一次,若是得不到舒缓,则一次比一比发作的更严重,永无止境。
“你中咒多久了?”长老问。
裴错玉摇摇头,不答反问,“若施咒者为厉鬼,我焚烧他的尸体能否解咒?”
“未见过此种案例。”
裴长老看着他这副饱受煎熬的样子,不由摇摇头叹道:“族中自古就有规定非乱世不可下山,只有你不服管教,平日里总是偷跑出去不说,还不顾反对硬是嫁给了族外人,如今不知在哪里招惹了这般厉害的仇家,我真是……诶!”
裴错玉木着脸根本不想听老头教育自己,直接了当的表示:“烦劳长老帮我打开通往符阁密道,我去找师兄解咒。”
裴长老狐疑的问他:“你师兄闭关这种大事,你频繁去打扰,会不会对他修炼有碍?”
是的,根据裴错玉翻看原著内容,上次原身也是忽悠着裴长老打开的密道大门,然后进去一剑捅死了他师兄,结果就是他杀了人,裴错玉穿过来代他承受厉鬼的报复。
现在裴错玉要自己去解决这个后患。
他眼都不眨,淡定道:“师兄疼我,舍不得我受苦,若是等他日后闭关出来发现我受此煎熬肯定更自责,不如我现在就去见他。”
裴氏一族常年居于深山不问世事,一个个天真善良的不得了,哪里能想到自家养出来的小公子会是裴错玉这种坏胚子呢,当即便信了他的话,一边带他去密道还一边殷切嘱咐:“日后莫要再惹祸了。你喜欢四皇子,如今已得偿所愿,便与他好好生活吧。”
“解完咒就出来,别耽误你师兄太久,他闭关频繁被打搅容易损伤修为。”
“知道了,”裴错玉的声音也很温柔,“至此一次,以后都不会打搅师兄闭关了。”他这就把师兄的尸体烧成灰一了百了。
密道的门缓缓打开,长长的隧道一望无际,裴错玉毫不迟疑的迈开步伐走进去,伴随着他的脚步声,隧道两侧的烛火不碰自燃,一团团火焰像是在引导着他走向前方。
隧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门后应当就是薄阁主的闭关处,也是他的丧命之地。
裴错玉平静的将手压上去,缓缓转动大门的按钮,伴随着闷声的响声,如白昼的光亮尽数照于眼前,他用手挡了挡光慢慢适应了这个亮度,而后不由面露惊讶。
一条窄而细的石桥通往深不见底的的寒潭,潭中央有一块石板,墨发白衣的男子盘坐于其中,他戴着獠牙鬼的面具看不到真容,肩胛骨与手腕被铁链横穿而过,铁链的尽头在石桥的里侧,上面是一把刻有符文的精巧石锁。
看起来不像是闭关,倒像是被人囚禁于此地受尽酷刑。
原著里提到的是原身绕于身后将其一剑杀死而后匆匆离开,那这些锁链又是怎么一回事?
裴错玉向前走了一步,一只脚踩在石阶上,短促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他猛地抬头看去,但石板上的男人仍旧一片死寂,与此同时阴冷的气息从后背贴了上来。
厉鬼从身后出现,苍白的长指捏住他的下颌,阴冷的气息放肆的将他缠绕住,带着轻佻的狎昵,“师弟果然是想我了,竟主动送上门来。”
裴错玉的身体动也不动,他微垂着眼眸,后腰上的情绛咒遇到了施咒者立刻变得滚烫起来,身体不争气的泛起阵阵情潮,他却勾了勾唇角,沙哑的嗓音带着从容的平静:“昨晚师兄走得匆忙,我挽留不成,只好亲自过来瞧瞧……”他闷哼了一声。
那厉鬼阴寒如白骨的指尖擦去他泛红眼尾上的泪珠,低低的一笑,拆穿道:“坏东西,是来见我,还是来毁尸灭迹?”
“连我这样一个没有道术的废物都忌惮,可不像你的作风,我的师兄。”
裴错玉侧了侧脸颊,用唇摩擦着厉鬼的指尖,他的呼吸滚烫,旖旎的气息洒下来,声音愈发的哑:“还是说……师兄不让我靠近你的尸体,是因为烧尸也会对你造成损伤吗?”
锋锐的短剑在眼前闪过刺眼的白光。
裴错玉一剑划在厉鬼的手上,体内灵力爆发出来的瞬间,趁着厉鬼避开的空隙,他迅速抓住石桥的扶手,脚踩陡峭窄细的石阶,灵活而精准的跃过危险跳到桥的另一侧。
他站在了寒潭中央的石板上,面前是白衣墨发一动不动的薄恕尸体,他转过头看向石桥的对面,一席红衣厉鬼负手而立不见半分被偷袭的狼狈,似笑非笑的眼眸透过面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裴错玉身上的灵气已完全抽空,但他并未慌张,而是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走到白衣薄恕的身后,果然上面有一道致命伤,他弯下腰轻慢的抬起了男人的下颌,戏谑的对远处的红衣厉鬼道:“师兄即便死了都能维持这等仙风道骨的仪态,勾的师弟神魂颠倒,一时半会竟舍不得放火了。”
“我想先看看,师兄这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何等的倾国倾城,才会被父亲要求自幼戴上面具不允许摘下。”
眼看着自己被如此调戏,厉鬼竟不见半分动怒,他悠悠的道:“师弟若喜欢这具皮囊,倒不如将他带回你的府上,反正情绛咒无人能解,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在用倒也能缓解几分。”他说话来竟是如此的百无禁忌。
“只不过……”厉鬼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只不过,情绛符就意味着师弟以后都只能用自己的后面纾解了,就是不知道师弟介不介意。”
裴错玉的脸色不变,他伸手在白衣薄恕的脸颊轻轻滑动,漫不经心的道:“无妨,情绛咒我可以找其他办法解决,至于师兄嘛,在情绛咒未发作的时候,我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