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讥笑着嘲讽他少见多怪的语气,他......很不喜欢.
据他所知,昌泰帝多年来只有独子,即使各自被困在福宁宫和东宫,不能轻易见面,昌泰帝也总是惦记着太子,每逢年节,福宁宫必有赏赐送到东宫。
此前亲眼可见,亲耳所闻,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太子与昌泰帝,父子感情甚笃。
殿下久居深宫,又是从何处‘多见’?
陈玉带着刘御医回来,谨记上次贸然推门,不假思索的提出质疑,险些被太子当场赶出去的经历。
他推开拍了拍刘御医的肩膀,示意对方尽快调整止不住的喘息,然后小心翼翼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
很好,没有声音,看来他回来的还算及时,起码里面没有打起来。
陈玉深深的吐了口气,有条不絮的完成敲门、等待、推门而入、当场震惊,低下头呆滞的盯着脚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经过门槛的时候迈错脚,以至于看到幻觉。
殿下和岑威......?
陈玉猛地抬起头,“你们在做什么?”
岑威再次茫然,不知道陈玉为何如此激动。他此时却顾不上陈玉,先向前低头,想要依次观察太子的表情。
唐臻面无表情的与岑威对视,“放手。”
岑威依言松开,率先起身,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唐臻即使身体转好也无法脱离普通人的范畴,能一时之间令岑威难以招架,不仅是因为事发突然,岑威束手束脚怕弄伤他。同样有唐臻失去理智,凭借本能透支身体的缘故。
岑威放开唐臻,能轻而易举的起身。
唐臻却因为早就力竭且被岑威用力束缚在怀中许久,浑身发麻,难以动弹。
岑威默默看着唐臻双手放在腹下,乖巧的趴在塌上,腰背处的衣襟依稀能见到压痕的模样,终于想通,陈玉为何严词厉色。
他顶着两道满含杀意的目光,重新回到唐臻的身边,轻道得罪,如同摆弄人偶似的将唐臻变成躺在他怀中的姿势。
岑威自觉理亏,目光不敢与唐臻对视,低声道,“殿下是不是身上发麻?我带你走动会儿,活动开筋骨......”
“不必劳烦少将军,我为殿下扎两针即可,保证能让殿下无需经历疼痛麻痒,立刻血脉畅通。”刘御医满脸笑意的挡在岑威的面前,示意岑威立刻放下唐臻。明明是笑眯眯的模样,眉宇间却透着冷意。
他祖上几代行医,什么稀奇事没见过?
真没想到,龙虎少将军竟然......贪图男色!
岑威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躲开刘御医伸来的手,低头看向唐臻,“殿下?”
唐臻平静的点头,反而是最气定神闲的人。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赢的人愿意给手下败将几分面子,他接住就是。
陈玉默默跟在岑威的身后,在岑威放下唐臻的瞬间,像是灵活的游鱼般从空隙处插到两人中间,不动声色的挤开岑威。
他已经看到地上的匕首,知道岑威此前压在太子的身上实乃事出有因。
但是这不足以彻底消除他对岑威的怀疑。
以岑威的身手,想要制住太子殿下,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为何......非要殿下以那等羞辱的姿势受制于人?
陈玉眸光闪烁,沿海的贫穷村落,实在娶不起妻子或一家子的兄弟,只能供一人娶妻,便会有男人与男人过日子,以契兄弟相称。
岑威既不是太医,也不曾去过贫穷的沿海小村,但是莫名感受到自己被防备排挤。他默默后退两步,摸不到头绪的同时难免觉得有些委屈,在看向唐臻的目光中显露出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