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施乘风暴毙,原本由施乘风做的事,很多都交给小寿星。
参与小寿星生辰宴的人,不仅有东南省的高官子嗣,还有几大学院的优秀学生和才名远播的书生......
这些人虽然身在东南省,对皇帝和太子难有敬畏之心,但是他们与早就经历世事无常的文臣和战场磨砺过的武将不同,性情难免迂腐,将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乐见省总督改朝换代,但是无法忍受省总督变成世人眼中的乱臣贼子。
宴席办的盛大,难免人多眼杂,诏书的内容以令人费解的速度传遍东南省,有些地方甚至有临摹的诏书偷偷传阅。
正当关注这件事的人,皆以为这轮较量李晓朝大获全胜之时,在东南省闹得沸沸扬扬的‘真假诏书’忽然有了结论。
省总督不仅找到所有流通过的临摹诏书,还拿出曾被昌泰帝正式下诏书,封为省总督的圣旨,邀请天下文人来分辨传国玉玺的印记是否有区别。
最终证明,李晓朝送来的那份太子诏书,实属伪造。
毕竟众所周知,昌泰帝悄悄离开京都,没带走传国玉玺。
如果诏书真的是太子所写,太子手握真传国玉玺,为什么大费周章,非要用假的传国玉玺盖章?
除非......有人逼太子写下这份诏书!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东南省的百姓从茫然到愤怒,从抗拒省总督对京都出兵,到青壮主动参军,只用七日。
京都百姓从扬眉吐气到提心吊胆,同样用七日。
东南军连夜急行军,再次朝着京都范围逼近。
骠骑大将军下令封闭座城门,只留北门。
......
“怎么回事?”陈玉探究的看向唐臻,眉宇间满是焦躁。
当初是唐臻亲手将写废的诏书拿给他,再让他不动声色的交给省总督的安排的探子。
这件事,肯定有太子殿下的手笔!
唐臻哂笑,漫不经心的道,“李晓朝想要算计施尚文,但是施尚文早有准备,完美反击,李晓朝偷鸡不成蚀把米。”
“具体......”陈玉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深,东南军入城,对殿下绝非好事。
“为什么要知道具体的环节?”唐臻面露不解,“狗咬狗而已,知道结果就够了,何必上心。”
再次感受到太子不急急伴读是什么滋味的陈玉,咬牙追问,“如果施尚文进京,殿下怎么办?”
省总督的两个孙子和一个弟弟,陆续折损在京都,其中还包括被给予厚望的嫡长孙,难免会迁怒京都的人。
哪怕有李晓朝首当其冲,太子也会排在第二位。
况且施尚文与李晓朝不同。
李晓朝野心有限,只想做骠骑大将军。
施尚文想做皇帝,最近今年已经到近乎疯魔的程度。
“是啊,怎么办呢?”唐臻莞尔,黑白分明的眼底,依稀可见促狭。惹来陈玉的白眼之后,他低头吹散茶水表面的浮沫,轻描淡写的道,“那就不让他进京。”
没等陈玉再追问,两人的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什么?谁要来京都?”
唐臻和陈玉同时回头,目光立刻被来人双手之间灰白吸引。
“这是......”陈玉先是惊讶,然后迟疑,几乎与唐臻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