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安分点。”姬雨沉声道：“我要是被赶出来，一分钱都没有。”

……

柏晟修离开后，姬胥拿着手里的资料，脸色有些发白。慕菀走到他身后，将手搭在姬胥肩膀上。

姬臻朝姬胥伸手：“爸，最后这份资料写了些什么？给我看看。”

姬胥手指紧紧捏着薄薄的几页A4纸，指甲在纸上留下了一道掐痕，他将资料简单折叠了两下，放进兜里，“没什么，你不用看。”

会议室大门打开，柏晟修离开后，姬雨走了进来，疑惑道：“爸、妈，哥哥，怎么回事？”

看到会议室里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姬雨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姬臻看了眼姬雨，紧紧抿着唇角。

他不打算开口，这件事还是由父母来告知比较好。

结果他等了好一会儿，父亲和母亲一言不发。

姬臻叹了口气，开口道：“阿雨，刚刚那位柏先生告诉我，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你是被恶……”他顿了顿，换了个说辞，“你刚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

姬雨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到姬臻脸上严肃的表情，紧接着，抽起嘴角苦笑了一声，“哥，你说笑的吧，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苦笑完，再将视线转移到姬胥和慕菀脸上，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爸，妈？”

姬胥和慕菀看着他，不发一言。

大约半分钟后，他才终于认清事实般，肩膀忽然耷拉下去，好似一只被戳了气的气球。

非常吻合第一次知道此事的反应。

吻合得毫无破绽。

“怎么会这样呢？不会吧？是不是弄错了？”姬雨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问得又急又快，看上去慌张、恐惧又无辜。

姬臻叹了口气，“应该是真的。”

柏晟修犯不着做一份假资料来骗他们，而且这种事，一个简单的亲子鉴定就能搞定，再说了，看柏晟修那个态度，也不太想认亲，就是搞清楚事情原委，来通知他们一声而已。

柏晟修也不会吃多了编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来骗他们。

姬臻走过去，拍了一下姬雨，“阿雨，就算没有血缘，我还是把你当弟弟，从出生到现在，你一无所知，你也是受害者。”

姬雨苦笑一声，先是朝姬臻道了谢，然后才颤抖着嗓音，以一种委屈弱小的姿态问道：“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姬臻和姬雨说话的时候，姬胥和慕菀一直在静静地观察他们二人的表情。

要不是没有柏晟修最后那份资料，他们肯定不会怀疑姬雨，说不定也和姬臻一样，还会反过来安慰姬雨。

姬雨既然和沈老六早有联系，还给沈老六汇过几次款，那他现在这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大概率提前演练过。

现在这样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是要博取他们的同情吗？

姬胥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当即皱起眉头，表达出不喜。

慕菀沉稳些，只是皱着眉，没有说话。

隔了好久，还是慕菀开口打破了沉默：“阿雨，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姬雨低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再次抬起头之后，他的脸上全是泪水。

他先是跪下，对着三人嗑了个头。

姬臻大急：“阿雨，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