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讶异的轻‘啊’了一声,茫然的睁开眼睛。奥古斯特低头吻他,迟年稍稍挣动了一下,没能从他的桎梏下逃离,于是乖乖的张开嘴让他亲。

亲了一会,奥古斯特把他压倒在沙发上,胸膛贴着他的脊背,很轻易的把他裤子脱到脚踝,然后俯身埋上去。

迟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毫无阻碍的容纳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很湿润,但已经足够软了,像是在不久前经历过许多次的触碰一样......那些东西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消散,重又被唤醒撑开。

迟年凹着脊背,脸颊与胸膛蹭在沙发上,发出很舒服的软腻的声音。奥古斯特抚摸着他的脊背,很深入的感受他,没玩什么花样,迟年就绷紧了身体,然后软倒在沙发上。

奥古斯特还没有结束,所以迟年必须在疲软的不应期痛苦又欢愉的承受更多,直到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奥古斯特才停下来。

裤子已经没法穿了,沙发套也要洗,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奥古斯特就着与他相交的姿势把他抱进怀里,用自己的外套把他裹住,然后继续看电视剧。

电视剧没有放很久,等它进入广告的时候,迟年感觉蛰伏在体内的东西苏醒了。奥古斯特没有立刻又把他按倒,而是贴心的抱着他去浴室。

迟年宁可他没这么贴心,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脚并用的缠抱住他,让他不要走动,又或者让他走得更快一些。

胡乱厮混了很久,等他真的被清理干净,搁置到柔软床铺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奥古斯特从背后抱住他,温暖的身躯让他感到安心,很快就睡了过去。

虽然很困,但迟年并没有睡很久。半夜的时候他醒了一次,能感受到身后的干燥的温暖,转头看了一眼,奥古斯特的轮廓很模糊,模糊的像是被雾覆盖了,而且看上去不太像人形。

他轻轻挪开奥古斯特的胳膊......一只还是两只?这不重要。他翻身下床,打开了已经用了很久,不再明亮的灯泡。

灯光泄出来,照亮了床上的爱人。但床上并没有什么人形生物,只流淌着许多触手,而他刚刚背靠着入睡的,就是由无数触手纠虬而成的一只.......嗯,说不好是什么,反正就是很大一坨。

迟年站在床边看了一会,视线顺着那些庞大的触手隐没到黑暗里。

他关掉灯,循着黑暗重新爬上床,背靠着那团触手,随便枕在任意一条上,又拽过来另一条搭在腰上,抱进怀里,就这样蜷缩着沉沉睡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像都是这么过来的,闲适,慵懒,也不乏翻涌的欲望。迟年感觉自己已经休了很久的假了,每天都会在湿软的疲倦中醒来,用餐,看着唯一一个能接收到信号的电视频道发呆,打开电脑处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ddl的文档,然后贴着奥古斯特走来走去,看他打扫家务,洗菜,做饭冰箱里好像永远都有食物,奥古斯特说这是他提前买好的折扣菜品,迟年有点转不动脑袋,所以很自然的相信了。

他也想动手帮忙,不过奥古斯特只会转过身吻他,把他抱到一边让他耐心等待,或者干脆在擦拭得很干净的灶台上就把他扒光,像是处理一条被刮去鳞片的鱼一样,用他的......用他的很钝的刀把他从外向内剖开,反反复复。

天好像永远都没有亮过,也有可能刚好天亮的时候被他睡过去了。迟年看着那些紧闭的窗帘,忽然生出把它们打开的欲望。

他走过去,掀开窗帘,看着吮在窗口的巨大吸盘,密密麻麻的闪烁着蓝色光纹的触手,终于明白为什么天一直没亮,电视也总是连不上信号,电话永远打不通。

“你把房子卷到哪里去了?”迟年的手搁在窗户上,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

奥古斯特就站在他身后,垂首亲吻他的后颈:“不知道,哪里都行,就我们两个一起,这不好吗?”

迟年抬手抚摸他的脑袋:“当然很好,但是......”他顿住了,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要补充些什么。

“但是,”奥古斯特贴在他耳边,柔软的唇亲昵地吻他的耳廓,替他补充完整:“该醒了。”

迟年睁开眼睛,将拨弄他耳廓的触手挪开,从床上坐起来。一觉睡到自然醒,身上没有任何疲乏感,神清气爽。

不得不感慨,烙印确实是个好东西,在经历过那样激烈那样绵长的交配后,他依旧能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穿衣服,满世界找他的伴侣。

副脑们挤到他身边勾勾搭搭的蹭,迟年敏锐的看到一根眼熟的,比划了一下粗细大小,磨着牙攥着触手晃了晃:“六号,是你?”

六号羞赧的勾着他的手,软趴趴的点了点爪尖。

迟年迷迷糊糊间随手一抓,抓到的就是它。

因此它是除了主脑以外,最直白的感受到烙印刺激的意识......那种感觉太美好了,简直一刻都不想停。

迟年目光复杂的看着它,他的手只勉强能圈住它一圈,很难想象这么粗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无痛深入的。

他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身后,还好,没有像那些重口味欧美片那样被弄到完全撑开,照例是连揣一根手指都挤得慌的程度,看来烙印把他的身体完完全全修复了。

“老大呢?”他晃了晃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的触手,问它。

六号把他卷起来,穿过无数触手构建的空间与桥梁,送到正在做饭的人形的卡伦王身边。

“再等一会,”掐着秒,用勺子在沸腾的汤锅里搅拌:“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