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沐于文状告厉王私藏龙袍!意图谋反!”
沐于文跪在圣驾前面,甚至将天启帝吓了一跳,他私心想着朕安排的不是这一出啊。
屋内姜文听到沐于文这样说,瞬间就要抢走楚郢泽手中的龙袍烧了毁尸灭迹。楚郢泽却没有撒手。
天启帝就在门外,现在焚烧也不一定能焚烧干净。
“殿下。”姜文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是视线放在了未曾关闭的门外面,沐于文跪着的地方。
意图十分明显,将所有罪名都推给沐于文,说她栽赃嫁祸。
他正想着,只看见天启帝迈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楚郢泽手上的龙袍。
“放肆。楚郢泽,你竟然如此大胆!竟敢私藏龙袍。”
楚郢泽也不曾行礼,他有千百种的方法让自己远离这个困境,可若是他说了,沐于文少不了一个栽赃皇亲国戚的罪名,甚至私造龙袍也够她死罪。
沐梁溪还昏着,他如何能让他醒来之后发现没了自己的妹妹?
“是我做的。”这话说出,足够他几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但那又如何?若是能保住他的妹妹,这也是他合该受的。
一瞬间,楚郢泽竟有些窥得了殊曲迎当初的一丝想法,只要那人开心,纵是自己粉身碎骨亦是甘之如饴。
夺爵下狱,抄家一条龙服务,贴心的竟在两日之内完成,一瞬间,厉王府喜事险些变成丧事。
天启帝不会杀他,这件事太过蹊跷,不是天启帝想的一击必杀。纵然是楚郢泽承认了,有一天他想翻供,一句屈打成招栽赃嫁祸随便拿哪个都能用。
毕竟这证物……未免太过站不住脚。
就连和楚郢泽斗了这么多年的天启帝,心里头也是打着鼓,怎么就这么容易认罪了?怕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消息长的翅膀却没有怎么传到东宫去,东宫紧闭大门,一群医师毕恭毕敬的请进来,又垂头丧气的出去,有位德高望重的民间神医说了一句不中用了,准备后事吧。
宋其琛差点让他横着出去。
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可是殊曲迎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宋其琛这几日一直都在查天诛门的事,结果只是查出,若是他想要得到解药,只有当上皇帝这一条路可以走,再无他法。
且不说当今皇上正值壮年,他这几年里面,虽然笼络了自己的势力却也是为了和楚郢泽作对,也是为了夺取殊曲迎的“遗物”从未想过继承皇位这件事情,说起造反来,倒是真的有一个要比自己专业的多。
入夜,宋其琛就前往了大理寺的牢狱之中,大理寺的牢狱和天牢不同,关押的都是皇族之人,天启帝之下皇嗣凋零,犯错的用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如今这牢中也只关押了楚郢泽一人,因是关押皇族所建的牢狱,其中待遇自然要比天牢好的多,构造多是为了防止外人攻入而建造的,更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外人不好进来,是护身符,也是催命咒,宋其琛进来的时候,楚郢泽身着的那身玄衣上干涸的血液混着新流出的血,暗沉沉的昭告着他的身体状态。
楚郢泽自从进入牢狱之中,就不曾闭过双眼,不知道躲过了多少的暗杀,尸体堆在他的脚边,一层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