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跳入了湖中。
画舫上的人四散奔逃,很快画舫的二层只剩下了宋其琛一行人。
“主子,还要属下追查下去么?”
“是厉王。”宋其琛看向湖面中那个明显会水却不敢往回游的白衣少年,语气寒冷如冰。
这些年他和厉王水火不容,明的暗的都是杀招。
三年了,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殊曲迎的尸体,可是他无论怎么找,得到的消息也是尸体被皇帝下令焚烧,骨灰无存。
所以他只能供奉他的牌位,他生前用的东西全被那一场大火焚烧,他纵然是想要给殊曲迎立一个衣冠冢都做不到。
“曲迎他,还没有找到?”
回答他的,是因为跪在地上给出的他已经听腻了的答案:“属下无能。”
可他就是觉得殊曲迎在厉王的手中。
“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
“属下派去的人,都被厉王察觉。”
宋其琛双手握拳,他的掌心纹路原本是蜿蜒绵长的用通到掌侧,中间却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将纹路隔开:“无妨。”
暗的不行,他就明面上来,厉王再如何嚣张,皇帝的命令他至少还是要遵循的。
比如说将他派到绵城剿灭叛军,哪里有什么叛军,有的只不过是几千人的瘟疫。
他的手渐渐握紧,他就不信这一次,厉王还能逃出来。
若是真的逃出来了:“意逢和厉王的婚事拖了两年,是不是也该办一办了。”
厉王这些年恶心了他许多次,他却是也没让厉王好过多少,是宋意逢递给殊曲迎匕首,这才让他能够自杀成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哪怕是自己,可是也无法原谅宋意逢。
当初猎场事件让宋意逢恨透了厉王的见死不救,皇帝本来要将宋意逢赐婚给自己,他使了一个小手段,那宋意逢的夫婿,就变成了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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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城地产丰富,却不知何时有了叛军,厉王的车架在田野上走着,绵城的郡守被召到车上,等待厉王的传唤。
“这一小撮叛军打着吾皇昏庸无道的名头起义,短短时间才召集了千百与众,不足为据,不足为据。”
厉王斜眼看了看他:“不足为据?那你为何上奏皇帝?直接剿灭了在上奏还能省的本王来跑一趟。”
绵城郡守哂笑:“王爷说的有理,是下官没有考虑周到。听闻叛军在山上盘踞不下,不知王爷何时动身剿灭?”
厉王却看了看周围的田野,荫城不愧是地产丰富,郁郁葱葱的庄稼足有一人高,绿油油的涨势喜人。
“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怎么不见农民来收割庄稼?”
绵城郡守听了他这一问,却被问住了,天启朝的郡守都是读书人出身的,在家时候哪一个不是日夜苦读,哪有时间和条件去分清楚五谷?考试又不考。
“这……”他陪笑道:“许是听闻周边有叛军,被吓的不敢出来了。”
这确是个理由,可是厉王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还没想通这件事情,自己的车架竟被人轻轻的敲了三下,厉王挑开车帘看何人如此大胆,却见一个官员装扮的文臣发抖的看着他。
与他同行的,除了身后的私兵还多了来劝降的十二文臣。
天启帝说是先劝降,劝降不起作用了,再进行剿灭,方张显他天启朝宽容为本的本色。
跟来的那十二个文臣,厉王想向来是用看死人的眼光看他们的,对于天启帝那当婊立的手段他可清楚的很。那十二文臣只是彰显他仁慈的工具,赤手空拳的去劝说定是被杀了祭旗,这样出兵剿灭的由头就更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