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害死你……”
“你不会。”谢征却低低道,“我信你。”
傅偏楼快哭了:“别这样……求你……”
他怎样都好,唯独谢征!唯独这个人!绝对不能有半分不测!
他该怎么办?
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强烈的恐惧和焦躁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仿佛察觉到,谢征呛咳两声,不顾黑雾沿着皮肤纠缠上来,捏了捏手中冰冷的腕骨:
“别怕。”
“你叫我如何不怕?!”傅偏楼崩溃出声,“谢征,我做不到!别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残忍……!”
“我说过,我信你。”
谢征微微一笑,抬起手,似是想抚摸他的面颊。
然而晃来晃去,始终没能触碰到,他笑意滞涩一瞬,失落地低下眼睫。
“业障迷眼,我瞧不清了。”他问,“……你在哪里?”
“我……”
傅偏楼拼命想要夺回身体,却如何也挪动不了半根指头。
滔天业障牢牢地困住他,无论撞向哪一边都寻不到出路。魔看笑话似的冷眼旁观,贪婪地蚕食着傅偏楼心中浮现的每一寸痛楚与绝望。
谢征定定地伸着手,固执地不肯垂落。
他的声息渐渐弱下去。
傅偏楼再也忍受不了了,在心底恳求道:
【你碰一下他,一下就好!我不和你抢这具身体,你拿去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让他……这样……】
到后来,已泣不成声。
【情爱令人软弱。】魔不屑嗤笑,【傅偏楼,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没出息的废物。】
不过做做交易于他又没多少损失,想来是浊气入体太多,引得道基崩溃,这个任务者快不行了。
当真傻的可以,自以为以命相胁,就能逼得傅偏楼对抗万万人这数百年来的业障了?
以前怎么没发觉对方这样天真?还信什么人定胜天的鬼话?
带着轻蔑,它捉住那只手,将其贴上面颊。
傅偏楼也适时说道:“谢征,你撑住!我夺回身体了……”
“是……吗……”
手背确认般四处游移,一路略过唇畔、鼻翼,停留在眉眼处。
谢征放心般叹息:“那就好……”
他闭上眼。
手腕突兀一翻,将握在掌心的雪白念珠重重按进了眉心!
魔还未来得及反应,伺机已久的傅偏楼也骤然反扑,借着识海中撑开的玉润屏障,夺回一只手,摸上右眼。
灵力传入,勾连呼唤着被浊气淹没的空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