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里包不住火,你有没有想过,你愿意与他说、与他自己发现,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谢征抿唇不语,神色却有几分松动。
见状,裴君灵叹息一声:“你们之间,应有些事我们尚且不知。但是清规,无论如何,你也好、仪景也罢,皆非独身一人。别怕,谁若是走岔了路,会有一堆人拉他回来。”
像是应和她的话,遥遥的,有人在唤他们的名字。
“清规师弟阿裴姑娘”
“你们傻站在桥头做什么?下来啊,快放灯了!”
谢征侧过脸,便瞧见底下挤挤攘攘的河岸边,几人扎堆地望向这边。
蔚凤、宣明聆、琼光、太虚门师徒……还有被蔚凤揽着肩,像是觉得有些丢人,眼神飘忽的傅偏楼。
四目相对时,朝他轻轻笑了一下,不见半分阴霾。
“清规,你知道么。”
裴君灵忽然说,“在《摘花礼道》里看到你们出来、顺利展卷的时候,我便一直这样想”
她声音很轻,又无比坚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半晌,谢征点一点头,眸色逐渐柔和。
“……我知道了。”
220 疼痛 弄疼我……我就知道不是做梦了。……
竹篾为骨, 蜡炬作芯,红笺在焰尖化为灰烬。
上百盏河灯承载着小镇百姓的祈愿,沿河顺流送出, 天边映如白昼。
谢征拢袖放下笔杆,耳后便凑来一道湿润的气息。
人多声杂,余光扫去, 只见嘴唇张合, 青年几乎是贴着他说话。
“笺纸,写了什么?”
“蔚师兄肯放过你了?”
谢征不答,似笑非笑地移目过去。傅偏楼登时神情一僵,恹恹嘀咕:“答应了回去和他练两把。输了比试就这么计较,幼稚。”
“谁叫你方才骗我们。”蔚凤不知何时插了过来,朝他冷笑,“傅仪景你真是出息了,早知你做灯的手艺如此之好,我们又何苦到处找师傅学?和清规师弟两人逛得开心么?”
“……”傅偏楼自知理亏, 心虚地转开目光。
“自己动手,到底不同。”宣明聆在旁圆场,“小凤凰不也玩得挺高兴?”
蔚凤不满道:“小师叔,你帮哪一边的?”
宣明聆失笑,无奈点了点他的额角。
“好啦好啦, 仪景也是不想扫兴嘛!”裴君灵捧着她那盏四四方方的河灯“要是早知他做灯那么厉害,我哪里好意思献丑?这样也不错。”
“阿裴是不错。”
琼光苦着脸走来,手上的东西与其说是一盏灯, 不如说是个东拼西凑的球,“我可就不行了。若非施过法术,它早散架了。”
“瞧着容易, 上手才晓得不简单。”
陈不追也摇摇头,笑道,“好在师弟手巧,我跟舅舅算是沾他的光。”
还在写红笺的杨不悔闻言抬眸,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有何难……”
“不难,你倒做个像傅偏楼那样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