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此行的目的地是周闻笛家,如果不出意外,杨瑞德那帮人已经先到了。他们精心伪装,只为了跟着周闻笛及其家人混进何新觉的仪式。
目前知道谢之和“竹二”身份的人并不多,谢之正在思考是直接做竹二的打扮,还是再化个别的妆容,手机突然响了。
是闵英杰打来的。“谢老师,我想和你见一面。”
“见我?什么事?”谢之有些意外。作为天问的骨干分子,闵英杰此刻不应该是在鞍前马后地忙活吗?
闵英杰说:“那部电影的制片方又找上了我,说我比蓝以泽老师更适合角色。毕竟是双男主,你又是大前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可是……”谢之回绝的话到了嘴边,立马急转,“好,青年演员就该像你这样努力且认真。”
半个小时后,松云华庭。
阔别两个多月,谢之再次回到自己的家。
如今危机没有解除,他在“敌人”的邀约下才能进屋,当真讽刺。
等了约有几分钟,闵英杰在外面程式化地按了门铃。明明这些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闵英杰和郑修在这里驻扎,谢之却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地陪着演戏。他打开门,“英杰你好,请进。”
闵英杰跟他握了手,随之被请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环视四周的摆设,插几下,墙角里,电视柜上,每个角落都是摄像头。
谢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几眼,也随即明白。何新觉发现闵英杰有一晚并没有照常驻守,而是离开这里去了镇子上住,狠狠斥责了闵英杰,并给这里装满了监控设备。
究其原因,是那晚他在这里焚香沐浴做祷告,然后跟何铮……
闵英杰一连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英杰,你说吧,对这个角色怎么看?”
闵英杰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完全可以胜任,我期待跟你的对手戏。”闵英杰说完,突然压低声音又说,“谢老师,何新觉让我把你带走。”
谢之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从闵英杰不苟言笑又极具反差的“表演”上反应过来,随即肃然起敬。
他也跟着“表演”,叹了口气说:“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一些。”
然后捂着嘴咳嗽,小声说:“去仪式?”
闵英杰上前给他拍背,“谢老师着凉了?”又小声说,“是的,你怎么知道?”
“是有点冻着了。”谢之拿咳嗽掩饰说:“说来话长,既然如此,快带我走。”
闵英杰点头:“谢老师对不住。”
紧接着,他一掌打在谢之的后颈上。
力道并不轻,换成旁人早就倒了。
可对于道行高深的谢之来说,无异于蚂蚁给大象挠痒痒。他甚至还有些疑惑,直到看到闵英杰焦急到皱起的眉头才明白,立马闭上眼睛往一边栽倒。
就这样,本来还要通过改头换面才能进到仪式现场的谢之,就这样被闵英杰名正言顺地扛了过去。
虽然是被绑着手脚,胶带封嘴,装在黑色口袋里,但这对谢之来说,都是不疼不痒的表面功夫。
仪式现场就设在S市城郊临江的大教堂里,但教堂里已经撤下了耶稣画像,取而代之的是写着“天问”两个大字的牌匾。
本来只能容纳一千人的场地,乌压压挤满了人,严重超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在这里等待着,翘首以盼她们新的“救世主”。有些等不及的,已经尖声高喊着“何先生”“天问”之类。
喊了一阵子,凌乱的氛围像是被看不见的梳子理过,很快成了整齐划一的口号。
“天问一神教,何先生天道!”“天问一神教,何新觉普照!”
一辆黑色加长轿车缓缓驶到教堂门口,停下。
整整齐齐的口号顿时变成凌乱的欢呼,“何先生”“天问”等尖叫再次刺穿顶棚。
郑修忙着率领黑衣人维持秩序,并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铺上崭新的红毯。年轻的姑娘们自发将手中的各色花束摆放在红毯两边,作为装点。
加长轿车里也坐满了人,并且大家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