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魏收起仗杆,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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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回到屋里时,云越已经等着了。
看着某狐狸美滋滋的神情,手里还攥着一块香帕,云越明显蹙了下细眉。
萧心道,这小子什么表情?
紧接着,就见云越道,“主公,你要查的事情,我已查清。”
然后他一挥手,“带进来。”
那是一个獐头鼠目的人,脑袋挂在胸前哆哆嗦嗦地走进来。
云越道,“主公,此人名叫赵损,是瞿钢瞿安两兄弟的街坊,今日就是谎报消息给小乙,说瞿钢的兄长瞿安腿伤过重,不治身死。”
赵损不等萧发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小人只是收钱办事,小人家中有老母妻儿,实在也是没有办法,想着就是送一条讯息,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那瞿钢回家,看到兄长无恙也就……”
他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还没哭诉完,忽然衣领就被人揪了起来,随即脸上重重挨了一拳,满口是血。
紧接着瞿钢立即被两名押送他的锐士按住,发出沉重的隐忍喘息声。
就因为这个小人谎报消息,他差点酿成大祸!
他今日本来只是想让北宫浔摔断腿,可是当他得到兄长因为腿伤已经死去的消息时,他整个人就丧失理智了,只想着借此机会,让北宫浔一命抵一命!
如果他今天真的杀了北宫浔,自己没命倒是小事,哥哥将来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瞿钢的膝盖重重撞在地上,“主公,今日之事皆我之罪!我死不足惜,只求主公将来能派人照顾一下我家中兄长。”
萧道,“瞿钢,你无视军规,为报私仇刺杀北宫世子,差点伤及晋王殿下,我不可能不罚你。”
瞿钢低头道,“瞿钢甘愿受死。”
萧淡淡道,“去领一百背花罢。”
瞿钢愕然,什么?只是一百背花?
他是行刺北宫浔啊,只罚一百背花?
“还有。”萧道。
瞿钢低头恭听。果然。
他不敢看萧的眼睛,只盯着数尺外他置于膝头的骨节分明的手。
萧的声音静静传来,“锐士营你也不用呆了,去襄州罢。”
瞿钢猛然抬头,面色一恸,嘴角微微抽搐,“主公……要赶我走?”
萧冷道,“我留你性命,是念你除夕夜血战之功,但你自作主张,无视军规,锐士营却留不得你!”
瞿钢刀削斧砍似的脸顿时灰暗下来。眼睛中最后一丝精光都顿时被抽空了。
他宁可身死,也不想被锐士营除名。
“带他下去。”萧道。
云越看着那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失魂落魄的背影,低声道,“主公是怕瞿钢在京城中,会受到报复。”
萧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襄州海阔天空,是勇士总会杀出一番天地。”
而且还可以在魏西陵麾下,磨砺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