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来不及炸毛,忽觉得刚才还缺乏章法的揉按变得从容不迫起来,下手精准,力道清晰,触感也变得鲜活了,直接舒爽得他哼哼唧唧翻来滚去。
云越这技术怎么突飞猛进了?
那手指灵巧无比,不像松骨解乏,倒像有意无意地循着敏感处游走,顺着腰线往下轻拢慢捻,沿着尾椎点到即止,带着好奇的探索意味,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不动声色间,止于暧昧。
萧被撩得扛不住了,翻身一把握住那只手,肌肤细致,骨格匀秀,线条优美,修长的手指上还有一枚寒凉入髓的指环。
他顿时清醒了,“先生!”
惊得糖栗子差点撒了半床,身边忽然换了人,谁都是这反应。谢映之进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云越呢?”萧左顾右看,云越居然一声都没吭就出去了。这算不算擅离职守?
“云先生来了。”谢映之微笑。
萧顿时心虚了,他今日朝堂上建议搁置征兵,形同临阵反水坑队友。云渊必然是要来问个明白的。
“今日早朝,听说主公将征兵十万之事搁置了。”谢映之俯下身,清雅幽玄的淡香萦绕上来。
萧一动都不敢动,只有纤细的腰身在他指端禁不住地微微颤抖如风中之叶。
“征兵十万迫在眉睫,主公为何搁置?”他声音清冷,说的话却和他指间撩人的动作完全对不上,“我想主公必有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萧呼吸不稳,舒爽得连脚踝都绷紧了。谢映之这是在逼供,还是在盘狐狸?
他可怜兮兮交代问题:“他们争了半个时辰没结果,我腿酸,所以想早点……嗯啊……”
话没说完便泻了声,腰腹间一股激荡的酥爽感顿时淹没了他。
“啊?我手滑了。”谢映之毫无诚意道,“主公见谅。”
萧被他这一手弄得眼尾湿润,如暮云带雨。不知道为什么,还总觉得他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报复意味。
但又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
萧不由憋屈地想,他口中叫着主公,却每次都把他这个主公压在下面算什么?
一念及此,反手扣住谢映之的腰间,刚想翻身反压,争回一点做主公的威信。就听谢映之从容道:“大统领,说实话。”
萧:……!
片刻后,谢映之闲闲理着他的鬓角的发丝,“主公有此打算,为何不与我商议?”
萧心道:不是他不信任谢先生,而是没法跟他商议。谢映之什么人,光风霁月的玄门之首,孤高俊逸的谪仙中人,劫盗那种买卖,他肯定不答应。
谢映之笃定道:“既然要做,就做彻底。”
萧心头一摔:什么?谢玄首?谢大名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映之淡道:“我收到消息,盛京商会有一批财货,约十二车,明日出城,预计两日后会抵达酸枣沟一带。大统领有兴趣么?”
***
早春积雪未融,山间一片荒寒。
伏虎率领三十多名弟兄埋伏在雪地里,就像蛰伏了一冬的野兽,猫腰弓背藏在乱石野蒿间,等待开春第一场狩猎。
过了半晌,前方的树丛簌簌耸动,钻出了一个人来。
“来了,来了!”
伏虎脸冻得发红,激动地喝道:“伏低!”
下方的道路上传来辚辚车声。
那是一支车队,前后一共五部马车,装的是满满当当。伏虎通过望远镜,仔细盯着那深深的车辙印子看了会儿,以他多年的经验,其中至少有两车装的是金银,车轮都要嵌到泥里去了,其他几部车较轻,也许是一些绢帛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