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绪知道他是故意打断,识趣问:“彦昭要出门?”
萧也不隐瞒:“去军营犒劳将士们。”
容绪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我来的不巧,本来想请彦昭试乘新车。”
萧瞅着那马车心里痒痒。
云越提醒道:“主公,已经巳时了。”
容绪欲擒故纵:“既然彦昭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云越迫不及待:“容绪先生请便。”
“等等。”萧一扔马鞭:“不如这样,容绪先生随我一起去军营如何?”
云越愕然:他去做什么?
容绪也懵了:去哪儿?
萧:就那么愉快地决定了。
一上车,萧拢着南瓜小手炉靠在一堆锦垫里,这胡车果然是平稳轻快,如腾云驾雾一般,在古代没有橡胶轮胎,车辆的减震做到这份上,已经是很厉害了。
他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着,能不能在这个基础上,搞个运兵车,装甲车出来。
片刻后,胡车驶出大梁城。
早春城郊,浅草青青。
少顷,寒烟漠漠中,已经隐约可见灞陵大营的营门。
萧以往都是骑马去军营的,这还是第一次坐车去。
等等,也不是第一次。
记忆中仿佛还有一次,他驱车去京郊锐士营。
一念飘摇。
……
雨后,营地旁的海棠花绽放着一片红云,阳光耀眼,显得大营寥落凋敝。
营门前几名瘦弱的老兵正在站岗,征衣陈旧,兵器锈蚀。一见到他,老兵们激动地纷纷围拢过来。
和以前一样,他们席地而坐。一坛酒轮着喝。今后天涯路远,盛世承平,再无需血洒疆场,九州也再无需锐士营。
老兵们哭得嚎啕,他独自转身,一壶酒尽兴而归,四月天里,手凉得像冰。
……
胡车再次停在树下。
“彦昭?”容绪发现他脸色有异。
萧恍然回过神来,抱着南瓜小炉的手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下车时云越看出他脸色不好,狠狠瞪了容绪一眼,‘你做了什么?’
容绪百口莫辩。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将军!”
营门大开,卫骏率众来迎,他一身精甲英姿飒爽,身后跟的军官个个年青骁锐。
“末将等候多时了!”卫骏寒星般的眼眸,神采熠熠地看向他。